戚宝山道:“除钱也无所有,只有干儿子,拿小刀来跟你谈条件,够不够?”
凌河脸色蓦地变。
戚宝山微微挑起稀疏恬淡眉:“难道琢磨得不对?小凌先生对家小刀,丁点疼惜之情
不敢……
万万不敢……
已经抓到手切,谁又舍得再撒开,再拱手送予别人,然后将自己抛下身败名裂罪恶深渊呢?换作谁也不舍得放,自己有命吞得下或者没命吞不下,概都不舍得弃。
戚宝山现出颓然老态,信服地点点头:“凌河,你别忘当初,救你命人,可也是。”
“……”凌河哽住。
翻盘。
戚宝山摘下金丝镜,把挺干净镜片仔细擦遍再戴上:“小凌先生,都这多年,你……你也放下吧!咱们大伙各有命活来日方长,成不成?”
凌河盯着眼前伪善面目:“占十几年大便宜人,如今平心静气语重心长地对们这样吃大亏人说,‘你放下吧’,戚爷,是应当夸您宅心仁厚呢,还是夸您老糊涂?”
戚宝山无奈:“你骂吧,嘲讽吧,都能忍。”
凌河冷然道:“来日方长那是,戚爷,您还有多少来日,不妨再请个半仙儿为您掐指算算,您福星干儿子这回还能不能罩得住您命?”
戚宝山神情投入而动情道:“如果不是,你也没命,你也没有今天好活。他们非要斩草除根,说到底是心软,是拼命拦着才保你条小命,还不够心慈厚道?当初就不忍害你,今天还是不忍对你下手啊!”
凌河没想到这人演技爆棚竟然还有这出,老大年纪还耍这招不要脸?这副口是心非兼虚情假意,就差直接喊他句“亲侄子啊”!简老二那般巧舌如簧货色在戚爷面前都要甘拜下风,果然姜还是老辣。
戚宝山咬住食指手骨,模仿他干儿子焦虑时习惯动作:“知道你想报仇,小凌先生,不如这样,俩谈个条件……
“助你报仇,你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放老夫马,你以往恩怨笔勾销。”
凌河冷笑:“公安改日就要神兵天降登门拜访戚爷,您拿什跟谈条件?”
饶是戚宝山都不由自主抖几下,从尾椎骨抖到肩膀:“你这样不依不饶定要们都不能好过?”
凌河无声地锉牙:“您好过就不好过,戚爷您今日手中攥切,您财富地位您豪迈江山,原本都应当属于吧?这路走这远,脚底下曾经踩着多少人斑斑血迹和腐烂白骨,您敢不敢现在走出去让您干儿子知道真相?比如,公安发现那具陈年尸骨属于当年劫案主犯陈魁安,绰号陈九,陈九是被什人乱刀分尸戚爷您共砍几刀?”
敢吗?
敢抛下今日切富贵荣华、众人仰望权势地位、前呼后拥排场威风,抛下这张伪善面具和尊严去对你干儿子坦白交底?你戚宝山不过就是个织席贩履之辈,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哪家皇亲国戚,你当自己是大汉刘皇叔卖鞋能卖出天下,仅凭个算命先生三寸不烂之舌吹捧你这条贱命还能打下今天这切富贵江山!
凌河口齿和眼光就如同最尖锐刀锋,将那些说出口以及没有说出口销骨诛心之词,全部插入对手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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