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也明白,谁心软谁输。
他今天输得很惨,败涂地,自己暗暗揣摩脚踝伤势,他脚筋可能断,这只脚废。
这是他有生以来遭受最大挫折,遭遇最惨重伤患,却万般没有想到这切刀光血影来自凌河。比脚踝上更为剧痛撕裂感在他胸口,是在撕他心,裂他肺。他浑身发冷,不知是因为开始大量失血而导致寒颤,还是因为心都冷……
码头方向能看出人影憧憧,往来车辆不计其数。
严小刀只手突然移动位置,惊得顶着他太阳穴毛姑娘手又是紧,“别动!”。然而,严小刀只是伸手扒住身侧坚硬湿冷岩石。他五根手指都快要插进岩缝,指甲边缘磨出粗糙刻痕……他喉结不停抖动,每分疼痛都被他吞咽着咬回齿间,这样时刻,他是不可能在凌河面前哼出声。
仔细端详便会恍然大悟,“小哥”其实是位面型瘦长、容貌帅气绝伦姑娘,也就是凌总口中曾提及“猫”,大名叫毛致秀。只是这位毛姑娘气质中性,手脚利索,就被严总先前错认成男人。
毛致秀扮脸“好疼啊”扼腕痛惜表情,忍不住怒视她家这位伤天害理,bao殄天物主子少爷。估摸也是严总这张脸男女老幼通吃,身材更是挺拔俊逸,走哪都人见人爱,黑衣小子在观潮别墅里对严总都没舍得下狠手,特意替凌河留情面网开面,果然这年头放冷枪都在背后,下手最狠是枕边人啊!
下刻,凌河直接将手机丢给身后人:“给他录下来,就现在。”
凌河自己调开视线不看,把活儿派给别人。身后几人默不作声打开镜头,场景点都没浪费,给严小刀拍下视频。只是现场气氛略微凝重,从下手正主再到身边喽啰们,没有哪个脸上能读出开心得意,没有人这时还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凌河眸心光芒如摔碎琉璃样令人缭乱,沉声问道:“小刀,你怪对你太狠?你拆两只脚时候,想过今天吗?”
视频将他平生最狼狈惨烈幕完完整整地留底。
凌河随即拿回手机,快速敲字并发出视频,抬眼告诉严小刀:“把你现在样子发给戚爷。小刀,你猜猜,你干爹会不会搁下手里蛐蛐儿罐子,带齐人马火速赶过来搭救你?”
严小刀深呼吸顺口气:“他知道你有埋伏,他不会来。”
凌河皱眉低喊道:“是,他也知道今夜潮头矶上有埋伏,所以他就没有去,他让你去!这就是你忠心投靠死心塌地那位干爹。你是义字当头,他是专
严小刀肩膀和后心微微痉挛,因疲惫失血而视线模糊,却又因为身躯剧痛而无比清醒,嘴唇上布满汗珠,没喊疼,也没吭声。
凌河道:“你拆两只脚,才拆你只,算是看在你情谊对你手下留情小刀,你觉着亏吗?”
严小刀眼里终于露出点微光,哑声道:“不亏。”
凌河摘下自己腕表,调个闹钟,直接搁在严小刀眉眼前:“调小时闹钟,就小时,你自己看表。当初躺在床上活活疼个小时,声都没哼,受得住你也定受得住,绝不占你分钟便宜!”
凌河眼里有血光,那刻是真狠,对人对己都绝不手下留情,谁心软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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