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问:【拜上戚爷,求教您现在这样情势应当怎办,切严小刀身上哪段合适?】
戚宝山沉痛地闭下眼,回道:【犬子无能,让小凌先生费心,你看着想要哪段就切吧!】
他这样回复,手指都抖。他养小刀这大,他自己也没把人伤成这样过。
凌河说:【既然如此,严小刀这人就切成肉块笑纳,感激戚爷慷慨割爱。】
戚宝山盯着屏幕上那行小字,几乎咬碎自己牙齿。他冷冷地回道:【今夜码头失火有人家破人亡,小凌先生好大手笔,你好自为之!】
他感官知觉已变得麻木不仁,任督二脉都堵。外冷内秀毛姑娘中途不动声色给他脚上洒包快速止血药粉,而且未经凌主子同意。凌河装没瞧见,没有横加阻拦。
戚宝山果然就没有回电。
再说戚爷这边,早在打不通严小刀手机时,就已发觉情况不妙。戚宝山当然没有闲情逸致还坐在家中客厅里逗蛐蛐,他带人撒开网子,兵分许多路在港口附近低调地搜寻,切悄悄进行,不敢声张惊动旁人。
码头上烈焰腾空悲壮景象,加之线人汇报,让戚宝山时也陷入震惊和失语。
游家父子彻底完。
戚宝山明白他今夜不露面就救不成小刀,但露面必然陷入乱局,凌河就是要以小刀为诱饵,激将法逼他入瓮。更重要,凌河永远都是当年某些案件活人证,这人随时都可以站在警局里指控他,这也是最令戚宝山感到掣肘以至于退再退无路可退原因……
“为今之计,只能暂时委屈你,小刀。”戚宝山喃喃自语,“不会就这样轻易舍你,舍不得,还是要拿回来。”
他确实舍不得,不甘心这多年父子情谊烟消云散。凌河太狠;凌河不仅是要让他入狱伏法,而且就是要斩他根脉,让他将来被枪毙都没人给他收殓上坟!
凌河随口就将戚宝山回复全念给严小刀听
戚宝山向瞧不起姓游,游景廉外强中干又良心坏透,这些年令人不齿事情干太多,让二人渐行渐远,终于在情义道义上分道扬镳。戚宝山尤其鄙夷游景廉当初曾经为升官发财目,竟然接近和踏入那个兽欲肮脏“圈子”,用清白无辜少年换取加官进爵,令人发指。
但是,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唇亡齿寒啊……
戚宝山避在车中,隔着条街遥望着5号码头陷入混乱救援场景。他瞧着游景廉被几人架出来,又像是押解出来,塞进救护车。
游景廉有瞬间突然抬头盯住他,让戚宝山在夜幕下隔着块车窗玻璃都眼皮惊跳,以为对方发现他,以为对方就要向警察和盘托出将切都供出来,将这张棋枰上所有棋子儿彻底打翻!然而,游景廉双眼却是空洞无神,视线毫无温度和气息地平移过他车,再平移过眼前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对世间切富贵繁华与喜乐哀愁皆视而不见,仿佛魂魄出天灵盖,已经超脱成仙……黄粱梦彻底化作剖尘土随风飘散,终于大彻大悟六根清净,然而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戚宝山低头阅读凌河发来短信和视频,幕幕血光映到他眼里,让他在惊骇中无比凝重。今夜受刺激太多,被凌河招接招地拍晕,也快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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