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心疼还是假疼?”严小刀无奈地
大嫂脸“活见不识时务不解风情假男人”表情,撇撇嘴,无乐趣地关门下楼,心里笃定地认为城里男人样子货,“那方面”都不行。
坐在木板床边凌先生很浪地甩甩二郎腿,趁着薛队长打呼噜,突然凑过身来:“严总您嘴挺刁,般人还看不上?”
严小刀毫不客气:“看上个,敢来吗?”
凌河寸土不让:“来,谁不敢?”
两人互相用视线纠缠,若不是顾忌身后三尺之外就睡着那位更不解风情夜叉,两人都有些按捺不住,身上都很憋火……
菜’,您自己去隔壁家挑个顺眼带过来!”
严小刀毫不客气地手搭在凌河肩膀,狠狠捏几下解气。
之前他在玉米地里撵凌先生,终究还是脚不方便,竟然没有追上,着实懊恼。然而,凌河这小子好像意犹未尽,绕着他兜圈子又兜回来,笑呵呵地送上门来给他捏。他捉住凌河衣服,抬脚软绵绵地踹凌河屁股,以示惩戒。
那位老板娘大嫂子见几位城里人前来光顾,满脸容光焕发心花怒放,手点着钞票屁颠颠儿地让出最大个房间,再将唯个袖珍单间指给女士。
这种村口旅店,平时招待就是过路长途大货司机,好几人搭伴睡间,条件简陋到让毛仙姑戳在门口磨蹭鞋底半天都不肯进屋。反倒是三位男士脸安之若素,什腌臜地方没见过?给块干燥地板就能凑合将就晚。
凌河却再次让严小刀没想到,特意下楼去到那间糊墙腻子返潮发霉厨房,弄来盆热水。
凌河蹲在地下帮他脱鞋,按在水盆里泡脚。大少爷做这些事也理所当然,不必废话,好像每时每刻都在用润物无声体贴行动表示:就是从开始这样计划好,你就瘸着吧严小刀,就是要跟你这样“在起”。
日久见人心定让你屈服,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严小刀并未抱怨自己路走多脚疼,但凌河倘若看不出他疲倦脚疼,那就不是善解人意凌先生。
破旧窗棱上绿漆斑斑驳驳,墙皮脱落后露出大块大块烂疮补丁似痕迹,外地乡下如此间陋室,房间内空气却是暖洋洋。凌河也不说温柔体贴话,扳过严小刀腿,给他按摩疲惫小腿和脚踝。
丰神俊朗薛队长四仰八叉倒在张长条单人床铺上,胳膊腿都懒得动弹下,转眼就打起小呼噜。
大嫂笃定地认为,自己先前卖力推销遇见识货上门主顾,豪爽地对严总说:“百块,就在隔壁,俺去给你叫?”
穷乡僻壤这些已婚多年且已生育过女性,对待男女之事就像对待每日吃喝拉撒般习以为常。留守妇女与单身汉子之间,老板娘与住店客之间,那些远在他乡打工仔与打工嫂之间,就是露水结缘各取所需,解决最基本生理需要,与吃喝无异,不会显出丝毫羞臊知耻心态。
严小刀从木板床上蹦起,这回可点都不豪爽大方:“别别别叫,大姐您千万别,大姐您回去歇着吧!住宿房费们分钱都不少给您!”
严总难得吃瘪认怂,对着那大嫂子几乎就要打躬作揖磕地上,这让凌河嘴角划出促狭弧度,这样小插曲太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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