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亮当年也曾报过警,然而他个没文化乡民不懂审案路数,进局子录口供差点把自己栽进去。当年办事员以乱判葫芦案态度将王崇亮用逼供手段审遍,竟怀疑他报假警扰乱官方视线。王崇亮被迫改供词,从此对真相缄默不言,这桩火灾糊里糊涂定性为意外事件,直到专案组将旧事重提、旧案重启。
这位远近闻名顽固钉子户,这回不需要拎着煤油瓶子跟拆迁队直接对峙,薛夜叉替王崇亮做主,严词厉色臭骂那几个在王家破楼门外提溜转悠不善面孔:“房子不准拆,谁也不准动这上面砖瓦!这房子现在是刑事案证物,里面指不定保存当年李淑萍留下什东西。这事儿说算!不服让你们公司领导和村干部过来找!”
薛谦别有深意地看严小刀眼
接上薛谦所发现另半线索,就能拼凑出完整故事,全在于他愿不愿意坦白,以及凌河是否打算与薛队长直接合作。
薛谦继续讲道:“按照王崇亮供词,后续而至凶手尾随陈九也潜入旅店,月黑风高之夜双方遭遇战,火并,最终走上条罪恶不归路。当时至少共有四个人,合伙将陈九砍死身亡,劫夺那笔重要赃款。这个过程被王崇亮窥视到小段,但他没敢看清楚就吓破胆跑掉——他假若不逃跑恐怕也要被当场砍死分尸!而恰恰在这时候,店主夫妇先后回来,踏入可怕死亡陷阱……
“王崇亮并未及时看到李淑萍从正门进店回家,但可以根据结局推测,李淑萍大约前脚进店,迅即被制住,李连富后脚进店,夫妇俩同时遭遇凶徒,过程细节暂时不得而知,最终就发生王崇亮以及这条街许多街坊邻居目睹那场离奇大火。
“李淑萍夫妇在这场灾祸中是完全无辜。二人毫无预料地践入死地,遭遇场无妄之灾,作为不得不被灭掉目击者,他们命中注定与案发现场起被焚成堆黑色焦炭。怀有身孕李淑萍从旅店二层跌下,很可能是被人残忍扔下去,当场尸两命……李连富在店内烧成焦炭。
“这不是普通火灾,是煤气罐爆炸,爆炸型火灾炸掉店内切痕迹和血迹,毁尸灭迹。唯独陈九尸块当时被运走,这伙人十分精明地掩盖第现场,按时间推算他们随即在化工厂制造爆炸案,将之作为完美弃尸地点,顺手就把那位凌老板坑。直到最近,尸骨在废弃厂房酸碱废墟里重见天日,被警方发现。”
而薛队长之所以在尚未鉴定痕迹情况下就断定这个旅店是第现场,是因为他让唯活口证人王崇亮辨认照片。
事隔多年,王崇亮当时魂飞魄散个凶手都没看清,唯独看清受害者脸。这人眼就从七八张照片里找到陈九面目:“就是这个人,他当时摔在楼地板上,脸上身上都是血,躲在窗外,吓傻。后来连着几年做噩梦都是这张脸,绝对认不错他,薛警官,是他……”
辆警车和几名便衣将证人王崇亮接走,妥善安置和保护。
王崇亮对周围人警惕心很重,只愿意信任薛队长:“薛警官,进局子不会再挨打吗?怕再被指成嫌犯。”
薛谦对这人说:“你放心,这次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放过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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