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姑娘顿悟自己思维幼稚简单,完全赶不上那两位爷思路和套路。她竟然以为严小刀这早上魂不守舍欲言又止,是对她家凌主子心怀绮丽情思,爱意难耐,想要跟凌河表白!
然而不是。
不是表白,而是要走,想要离开,要回到戚宝山身边?
“凌河你别闹。”严小刀坦白而冷静,有信心在凌河面前解释清楚,“只是跟薛队长把事情结。还会回来,不会离开你。”
不会离开你。
款待。
严小刀右手五指在灶旁大理石台子上轻轻敲击,心里有事,不由自主再次摆出钢琴手,用手指有节奏重复性滑动来掩饰心情:“凌河,需要回家趟,跟你商量。”
凌河颠着锅嫩牛肉,手腕黯然顿:“你要干什去?”
严小刀直视凌河双眼,视线正直清澈:“很多事情总要走到终点,就快要水落石出,想最后再陪陪干爹,总不能让他老人家觉着,这个儿子白养忘恩负义,到头来什都丢给他个人扛。”
凌河猛地抬眼,惊异地问:“小刀,你要替他扛?!”
严小刀字字清晰坦荡,有意让围观看热闹人马全都听见。现在已经不是两人在临湾码头反目成仇大打出手那夜,朝夕相处这久,吃过这多顿饭,身体上亲密关系都更进步,彼此深情厚谊还有疑问?
凌河用充满棱角眼峰剥出严小刀真实表情:“你说不会离开,你现在就要离开,你走就不会再回来!”
严小刀眉头微蹙:“说会回来,说话算话。骗过你?不辞而别吗?要走就堂堂正正地从你家正门走出去!”
凌河在痛心中陷入无法遏制焦躁情绪,这样情绪因为夜噩梦阴霾而更加清晰。他脚下浮冰动起来,四周黑暗苍茫,原本近在眼前陆地突然抛开他指尖滑走。他几乎是大步冲上来,苦口婆心地试图摇醒小刀:“小刀,太解你和你干爹情深似海父子之情。你还幼稚天真地想要回来,戚宝山他会轻易放你离开他手掌心吗?等到将来警察上门查案抓人,戚宝山他不会把你推出来牵连顶罪吗?那把刀如果就是凶器,上面也有你痕迹,你不会被他牵连拖累吗?他假若哪天想要跑路出境,逃到天涯海角,警方大兵压境抓捕你们,围追堵截让你们两个走投无路,到时你能不给你干爹挡枪子儿、堵抢眼吗?!……严小刀你白痴,你就定会为他挡枪!!”
“不是。”严小刀坦率地说,“这种事是谁就是谁,不可能替他承担任何罪责,也不准备为他开脱个字,但该承担事儿也不能躲!当年戚爷生意炙手可热、赚得盘满钵盈时候,多少人想磕头拜他当爹,那时候没有离开他;现在时过境迁他倒霉落难,头个跑,这像话吗?……还是希望陪着干爹,有天算天,别让他老人家太寒心。”
凌河悬空端锅手就直悬着没放下来,以生硬姿势僵在原地。
“不行,你不准走。”凌河手里锅突然掉在电热丝灶台上,煎锅底子几乎将玻璃台面砸出裂痕,溅起锅灰碎屑:“绝不放你离开这里。”
这砸,满座皆惊,整个客厅内鸦雀无声。
毛致秀与苏哲都是愣,就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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