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租住室厅,以前和对象同居,分手之后对方东西夜搬空,立刻就让他这区区室厅都显得空荡荡,家徒四壁,没有丝活气。之前他还吐槽凌先生瀚海楼别墅像座停尸房,其实凌河购买那栋民国小楼价值不菲,很有派头,真正像停尸房是他这间廉价租房,每天接纳他这具行尸走肉。
他平时都不愿意回家,回家就是睡个囫囵觉。感情不顺,就只能用打鸡血般不间断投入工作来麻痹情绪,为平淡日常生活生拉硬扯地扯出几分人生乐趣和追求,趁着年轻能干,多挣点儿加班津贴,多捞几张劳模锦旗。除破案,人生没啥追求。
走神工夫,梁有晖又开始胡扯。薛谦忍不住温柔句:“有晖,以后别送东西,这属于收受嫌疑人贿赂,不准送。”
梁有晖拍响着马屁凑上来:“头盔马甲马裤马靴手套护腿护膝给你买,快递到你家,今天应当到,你瞅见邮包吗?”
薛谦猛地掀开沉重眼皮:“啊?”
薛谦上楼,对着自家门口继续讲电话:“哪有快递啊,没有。”
梁有晖诧异道:“明明应当寄到!”
薛谦:“操,你小子买多少钱东西?”
位于临湾某处普通住宅小区,小区大铁门半敞出个角度,不窄却也不够宽,半个车头都挤不进去。看门大爷动不动坐在传达室里,脑袋猛地往下坠,再坠,与瞌睡展开几番顽强斗争之后破罐破摔地堕入梦乡,把准备驾车进来租户晾在门外。
车内坐人摘下墨镜,泛白眼圈更衬托出眼球上疲惫红丝,其实跟看门大爷样困乏,连轴转二十几个小时,都还没沾枕头。
薛谦从峦城回去后,从机场马不停蹄直奔市局,向上级汇报工作向下级布置任务,忙完才终于回家。他手撑腮,跟那位打瞌睡大爷隔窗对望会儿,按下喇叭,那大爷竟然还叫不醒!薛队长没忍心再按第二下喇叭,自己下车去把铁门推开,再拖着疲惫步伐坐回车中,缓缓驶入小区。
有位少爷慰问电这时打进来,看这时辰,应该是上闹钟掐着点来。梁有晖问:“薛哥,到家?”
薛谦直接瘫在驾驶位上:“嗯……”
梁有晖:“三万多吧。”
薛谦炸毛:“买三万多你他妈就这样寄包裹你以为你买皮皮虾你买辣条呢你傻啊?老子忒以后不干刑警,专职给你们家送快递!”
少爷爱心邮包不见踪影。
薛谦特心疼地骂着梁有晖糟蹋钱,顺手掏钥匙打开家门。客厅饭桌上竟然还搁着他出差前吃剩盒饭,这都长毛生蛆吧?
薛谦把饭盒和桌狼藉用报纸包,甩进垃圾桶,单身汉糙日子也是过够。
梁有晖:“累吧?改天你有空,约你骑马,就在临湾红场旁边马场!”
薛谦声音听起来像哼哼:“嗯……没空……”
这样薛警官,梁大少还没有听过,极度困乏并且带着轻微感冒齉齉鼻音,听起来特别性感,就像清晨事毕在被窝里赖床不起男人声音。
梁有晖自作主张地订下约会:“哥,那周末去你单位门口接你!”
薛谦微微蹙眉:“骑什马?……现在骑谁都骑不动……累毙……没有骑马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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