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控大门缓缓阖拢,他脸上重新罩起层肃穆凝重气氛,不自觉地又把这些年压在肩膀上情谊义气
严小刀手揽过凌河腰,另手掀开钢琴盖,让琴键与两串信物齐现身。玉色琴键衬托出黄铜金属被枪火烧灼过厚重感,凌河眼认出,这是两枚猎枪子弹掉落弹壳。
打过孔弹壳穿上红绳,做成项链,严小刀给凌河脖子上挂枚,自己也挂枚,还情不自禁握在掌中吻下,表情无比虔诚。
这样信物,透着番少年人才有青涩幼稚情怀,应当是与老城区小白楼梧桐树荫、墙头荒草在阳光下曳动影子、墙角下青春洋溢笑脸和悄悄勾起手指配成套。这份青涩感,像初恋滋味,按下台老式录音机倒带键,彼此人生都倒叙回十六岁时样貌和心境,当真是相见恨晚……
凌河从手腕上褪下个手串,不由分说戴到严小刀手上。圈内文化人就时兴倒腾这些奇楠佛珠手串,严小刀凭借目测和手感琢磨,这串珠子颗粒饱满深沉,很香,绝不是糊弄人便宜货。
严小刀说:“太贵重吧?恐怕比那架施坦威还贵。”
峰,你是们苏哲钢棍版本,你俩将来凑到起可有拼,戏都这多!”
杨喜峰不解:“苏哲是哪个?”
毛仙姑耸肩:“就是你麻花版本。”
凌河吃到严氏家庭作坊出品糖葫芦,大口裹糖稀山楂吃进嘴去,口感先是透亮脆甜,然后是柔软绵长滋味含在喉咙口,经久不化……他本来就不会讲溜须拍马肉麻话,夸未来丈母娘应当怎样夸他反而不好意思开口,比初次相识时更显拘谨,总觉着心虚。他只能饭毕之后默默尾随进厨房,帮严妈妈洗碗去,顺便讨教怎发面蒸包子。
饭后歇息午睡时间,各怀心思两人在卧室里再次碰头开会。
凌河认真地说:“知道很贵就好好戴着,别摘掉,不准弄丢或者送人。”
“哪舍得?”严小刀笑得明朗清爽。
凌河率领他“员工小分队”悄然离开严宅别墅,特意给午睡未醒严氏留致歉字条,说是严总派遣他去码头上船开工做事。
两人同住个屋檐下,确实诸多不便,想做许多事都畏首畏尾转不开磨,不得不顾及对方感受情绪,这点凌河清楚,严小刀心里也很清楚,只是不方便开口逐客。凌河贯善解人意,自然是要主动告辞,彼此情深意切而且来日方长,不在于时朝朝暮暮。
严小刀站在大门口目送凌河行人离开。
凌河拉小刀手腕,背靠在钢琴盖上:“小刀,想,还是先离开你这里,咱俩住起不太方便。”
严小刀挑眉:“怎不方便?”
“昨晚方便?”凌河笑出逗弄表情,“不然你到那里去住?在燕城和临湾之间也有个落脚之处。”
严小刀步跨过让他下半身感到异样敏感话题,避重就轻:“你是不是不愿意跟妈同住个屋檐底下?这样儿以后可不成啊。妈就个依靠,以后肯定直同住下去。在咱们家,起码孝道还是要讲究!”
凌河立即反驳:“胡说!你妈妈对这样好,每天有好吃好喝还有糖葫芦,以后替你赡养她老人家,严先生您就不必出来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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