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论如何不愿见到凌河哪天再杀上门来,这二人旧仇重温在他面前杀个你死活。
他双掌交握,骨节攥得发白,但立场心态很坚定:“干爹,游书记都变成那样,在心里,您是顶天立地条汉子,比游景廉那样色厉内荏怯懦无能之徒强过百倍!自认也比游景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儿子强过十倍!无论将来怎样,对干爹您大恩大德感激涕零始终如。您假若愿意自首,陪您去;您坐牢,陪您坐牢,绝对不躲!您……”
“老子上刑场被枪毙,你带着断头饭去探望,然后给准备棺椁殓尸?!”戚宝山突然起身,身躯在狭小房间内蓦然显得高大,灯光下炫目油彩戏妆让人生出不真实感,“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周围候场演员察觉气氛不对,默默地皱眉走开,远离这种是非,不大化妆间只剩他父子二人。面目清白严小刀面对浓妆重彩戚爷,这副油彩像是种伪饰,却又分明激出最真实郁愤。
戚宝山在晃动蹒跚中突然盯着小刀:“小刀,告诉你,你父子二人,确实比游家那对父子强上十倍百倍,你干爹,也比姓游畜生强十倍百倍……就是不甘心。”
时候不是化过赵云?教给你。”
严小刀赧颜自嘲道:“化得不好看,学艺不精。”
戚宝山说:“再穿上身大武生长靠,不错!”
严小刀少年时代确实来过这里玩儿,化成张常山赵子龙俊面,再全副武装拎根虎头银枪瞎比划,特潇洒帅气。
“怕什,你脚已经恢复如初,比原来都利索,你怕踩不住厚底靴子?”戚宝山心里不是滋味,眉心胭脂油彩仿佛就是码头上焰火血光,“凌河那小子怎给你治得脚?治脚还收服心,真厉害。”
“真后悔……”戚宝山眼底挣扎出情绪,髯口三绺须子被喷出气息不停地吹起,严小刀从来没见过他干爹如此失态,如此真实。
戚宝山道出番掏心掏肺实话:“
严小刀就等旧事重提,他靠近戚宝山坐着,态度诚恳:“干爹,耽搁太久才回来,对不住您。”
双方再无任何事情可瞒,戚宝山面戴髯须,也像是沉浸在人生场大戏中,昂着头说:“你去趟南方,你都知道。小刀,你怎看待干爹这半辈子?你心里搓火,你鄙夷以前做过事,你觉着老子给你丢脸吧!”
严小刀微微摇头:“干爹,没觉得丢脸。都明白,这世上许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善恶之道也未必泾渭分明。陈九那人归根结底不是善类,他当年为非作歹以至您当年选择趋利除害,能理解。但是,牵连许多无辜人惨遭杀害灭口,有些事终究做得太过分,无法接受。
“干爹,您这些年教过许多深刻道理。人生在世,做人做事全凭义气良心,绝不畏首畏尾但定敢作敢当。们这些人,直都在光明和黑暗之间深脚浅脚地往前趟路,当年曾经不小心步走偏,假若能矫正过来,也对得起您直教导自幼遵从忠孝仁义廉耻做人本分……干爹,没有什事是咱爷俩扛不起,您去警局自首吧!”
严小刀终于表出真实目,瞒着凌河来见戚宝山,就是想方设法劝这人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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