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两人约会时句“见面吗”掩饰暧昧意图此时恐怕难以为继,各自番沉甸甸心情,谁都不好开口调情,只能让今夜晓风凉月与良辰美景虚度。
凌河
严小刀下意识握住凌河手腕,两人靠近对方。冥冥之中如泣如诉雨幕毫无事先征兆地笼罩他们,就在他们头顶上泼洒。更多雨点仿佛是刻意为之,斜斜地掠过凌河脸,沾湿凌河全身。颗颗雨珠无声地打在墓碑上,再如纷纷泪下,沿着大理石表面晶莹纹路缓缓将泪水流在石阶之上……
严小刀那时都没想明白,这场雨因谁而起?墓碑上泪水为谁而落?
他以前每年两三次过来拜祭陆警官,从没见过老天当场惊雷落泪。
这场久违倾诉之水,好像就是专门等待个重要人物现身造访,就是为那个人拭泪。
两人溜到山脚下,试图翻墙而过。
最后丝天光没入林间,黑幕覆盖到头顶,幕布上点缀洋洋洒洒片星光,组成条灿烂天河。这是个晴朗夜。
墓园这时肯定已经关大门。陆警官墓碑位置很偏,让他们两人碰巧躲过管理员稀松盘查,今夜恐怕需要偷偷摸摸翻墙出去。
二人起身,以沉默庄重并且深含敬意眼神向墓主人告辞。
凌河下意识弯腰欠身,把严小刀带来两束鲜花恭恭敬敬地摆放端正,谢陆警官不杀小刀之恩。
凌河逗留在墓碑前思考片刻,突然说道:“当年警方有没有扩大办案线索范围?这不是个简单所谓高利贷公司,求财没必要杀人。胆敢用这样残忍令人发指手段杀害名刑警队长,这是必死无疑重罪。在事情不能见光阴暗面,定有个让恶魔不惜铤而走险犯下重罪理由,比如,他们需要掩饰某些更为严重、更加令人发指罪行。
在他们离开陆昊诚墓地之后,才下到半山腰,这场突如其来雨又莫名其妙地歇,璀璨星河重新在天幕上幻化出壮美身姿。
严小刀蹲到墙根底下,给凌河打个眼色:上。
凌河赤脚踩小刀肩膀爬墙。严小刀把凌河那双底板快要化掉塑料烂拖鞋从墙头扔过去,自己费点力气,凭借助跑跃上墙头……
山下停车场,滴雨水痕迹也没有,地面完全干燥。
方才切仿佛是场粘连在记忆中梦,可是两人衣服都湿透,回忆中黄白色花束上汇集雨珠如此真实、清晰。许多记忆碎片不断被串联起来,如有实质,沉沉地压在胸口上。
“陆警官遇害不是偶然,绝不仅是表面上被逼投诚这样稀松平常理由。不变节就必死?那为什定是陆昊诚?怎不去绑架鲍局长,官位更高更好使!陆警官定有他必须被杀害理由。他经手办过什大案?曾经触及到多少核心层面?他接近过谁?谁这惧怕他活下去?”
凌河话音刚落,甚至讲话尾音还没有收进唇齿之间,黑色天幕角落,蛮荒尽头,颗明亮孤星高悬地方,阵惊雷摩擦着夜空中干热空气,以振聋发聩宏音撞破他们耳膜!
墓园侧大白杨树猛然随风而动,欲言而不止地发出“哗啦哗啦”响声。
星河被浓云驱散,绵绵细雨从天边猝不及防地洒落。
就在几分钟之前还是晴天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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