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兆斌猛地刹住车,竟然还不走,胆大包天丧心病狂之下,挂倒车档再次踩下油门。轿车轰鸣着原地后退,车轮悍然碾向摔倒在地严小刀!
车轮如同怪兽撒开四只铁蹄,毫不留情踏向严小刀眼膜。他在几乎被碾过生死关头,被两只手抓扯住肩膀。
凌河在危急关头抓住他,半拖半抱着从车轮下滚走。凌河头与车辙痕迹只有惊心动魄几寸距离,头皮突然阵撕裂般剧痛,好像有人生硬地扯住他,撕掉他长发……
凌河倒地护住严小刀全身要害,右手从怀中抽出,凌厉五指间握有把微型手枪,动作流畅也没犹豫。
又声爆裂巨响,深深震动这座原本平静无波县城,街道两侧聚集起无数惊愕面孔。这枪精准击中郭兆斌轿车前轮,灰黑色胶皮与火星起碎裂崩射!
对于郭兆斌而言,他当然认识严逍脸,心知肚明身后追兵为什对他仇恨加身、穷追不舍。
当初,他就没想着严小刀还能活下来,以为这人重伤骨折吐血会陪着陆警官起死得干脆,化成两具风干尸体。而且,以严小刀并不干净黑白两道档案,死后还能继续帮他们背这个黑锅。没料到警方那快就找到案发地点,严小刀命忒大,不仅没死,还跟公门中人称兄道弟,最终混成路。
仿佛夜之间,个个无比精明狠角色从角落里探出头,联起手来,目标瞄准行驶在黑暗波涛中巨舰,想要撵住魔鬼尾巴,甚至就连船尾划出波痕中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冰山上隐隐露出邪魔外道个尖角时,魔鬼们也还是怕。
郭兆斌手上毕竟攥着刑警队长命案。与这件大案相比,他顺手打击报复拆严总娘家房子就是微不足道桩小事,实在是手欠,自己作死。
严小刀自己都不知道,凌河随身藏枪。他现在怀疑他枕边亲密伴侣上床也是带枪吧?怪不得凌河做爱也不喜欢脱衣服,跟他是如出辙,同样毛病,总是穿着长衣长裤就压上来……
车底发出爆破音刹那,郭兆斌还以为自己脑瓢爆。
做鬼人原来也很怕枪子儿,越富贵就越是怕死。当初番斗天斗地狼子野心,如今在酒池肉林里浸*得久,也被泡得酥,生怕没有命继续享受这份令人留恋富贵。郭兆斌不敢恋战,调头就往公路大路方向冲去,车胎留下两道痕迹在视线内迤逦歪斜,仓皇地蛇形游走。
严小刀从地上爬起来
他绝不能被抓,他被抓就是死路条。
郭兆斌身材壮硕但情急之中跑得很快,又有同伙帮他阻挠后面追兵。他在酒楼大门口发动车子,面对试图挡他去路严小刀狠狠踩下油门。油门踩到底,马达轰鸣声尖锐,当初对陆警官开枪他都没有犹豫,何况对待命案活口证人严小刀。
严小刀在郭兆斌驾车疯狂冲向他时侧身跃上车顶。他砸在坚硬车顶上横着滚过去,从前盖滚向后盖,重重地摔向地面。
“哗”声巨响。
轿车前挡风玻璃遽然崩溃碎裂,碎成成百上千块不规则玻璃渣子,天女散花般泼洒下来,兜头盖脸地,把试图逃亡凶犯砸得无处躲闪眼球血红。严小刀在遭遇撞击刹那指间飞刀出手,扎碎这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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