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名叫伊桑男孩跟随父亲远道而来,曾经走在湖边,也曾经站在他面前很有礼貌地鞠躬问好。那是个非常漂亮男孩子,相貌令人过目难忘。学院里老头子们都喜欢看到这可爱孩子,都会亲切地施以摸头杀,再喊声“早啊小伊桑”……
凌河明明已经走出很远,这时猛然回头。
他好像听见有人叫他名字。
他回过头
宁恒谦面露重重惊愕,拄拐手掌与双肩陷入痉挛,在失去平衡之际仍然奋力回过头去,在人群中寻觅那个身影。他找得并不费力,凌先生即便以肩披长发背影出镜,在人群视野里都是鹤立鸡群般耀目,长发在阳光下散发光泽!
“……云舟?”宁恒谦发出喃喃苍凉声音。
凌河是将顶上束头发松散婉约地系在脑后,垂下片发丝,其余乱发就不拘小节地放在后肩上。天热,他把长发剪短两寸,但仍然无视严小刀偶尔不死心旁敲侧击,坚决不肯剪掉全部长发。
“这不可能……不是他……”宁恒谦被潮水般巨大冲击力掌拍在岸边浑身战栗,让身旁学生都害怕,几乎要叫救护车。老爷子却强作镇定地摆摆手,拒绝医疗急救,就地直接坐在楼道楼梯上,不错眼地盯着前方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人群中年轻背影。
宁恒谦身上白色衬衫整洁无痕,带着老派学者清俊风骨,掏出干净手帕擦掉额头和眼角渗出汗水和泪迹,被艰难痛楚回忆击中时亦感到难以置信。
端水杯和拎公文包博士生。
凌河带着严小刀刚刚在学院大楼里参观完毕,从楼门口出来。
凌河面带温润笑:“估摸你也不会感兴趣‘古代海洋生物学遗传基因与全球环境变化’讲座,先吃饭去吧,把你喂胖!”
严小刀自嘲道:“挺感兴趣,但真听不懂!”
二人身形皆是俊秀挺拔、玉树临风,而且个子很高,在群学生模样稚嫩面孔中间穿行而过,实在太引人注目,存在感令人无法忽视。
宁恒谦下意识将右手掌放在胸口位置,掩住难以遗忘陈年隐痛,几乎窒息。
这不可能是顾云舟,他学生顾云舟十多年前已经失踪,不在人世啊!
“伊桑?……伊桑·顾?”宁恒谦口里喃喃地,想到这个已经模糊名字。
他眼里是燕大校园白墙灰瓦中弥漫紫藤芳香。
他眼里是湖光塔影无边春色中飘逸而行身影。
宁恒谦教授微弯着腰,在楼梯上习惯性微微侧身,待人接物人如其名,已过古稀之年仍维持着温良谦让高风亮节,竟然为下楼年轻人主动让路。凌河与严小刀眼望着别处,奔着午餐意念,飞快地掠下楼梯。
宁老教授双清明眼是自下而上仰视,从凌先生下半身淡然往上顺,看到凌河脸,真真切切面庞。
宁恒谦仰视目光遽然凝滞,掉落时空,与久远年代里段失落记忆蓦然相撞!
凌河是俯视,唇边笑惊艳飞花,脚步未停。他就没认出鹤发苍颜宁恒谦教授,双方擦肩而过。
在楼梯上,宁老教授身子猛地往右侧抽,靠在楼梯扶手上,下意识需要紧紧抓住扶手才能维持站立和平衡。身后两个博士生赶忙扶住老爷子,以为老爷子午饭后大脑缺血身体不适,这是要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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