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已经听很多年,经年累月彼此互相折磨,这就是他和凌煌之前真实养父子关系。这段关系就是用“报仇”这充满血泪而心态扭曲两个字强行咬合在起。
血缘之悲,辈子都逃不开,逼得他喘不上气,夜深人静辗转反侧时常陷入冷汗窒息。而瘫痪在床别无所恋凌煌先生,也已在这条路上走火入魔、丧心病狂!
在温暖人间与充满浮冰寒冷鬼域之间徘徊,凌河挣扎得很矛盾,在他终于爬上阳光普照彼岸,漂泊十余年找到心之向往,他确实变得怯懦犹豫,变得不思进取随遇而安。他也生怕眼前美好会被阵风吹散,成为戏弄他道幻影。他手里唯独想要牢牢抓紧就是严小刀,无法承受失去和分开。小刀偶尔眉心蹙、个细微表情细腻动作,都搜肠刮肚牵着他心。
“好,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现在就去见宁恒谦!”凌煌在挂断电话之前,是这样说。
“你去吧,随你折腾。”凌河冷淡地回应。
地面上婆娑,刺痛他眼,“不想连累他。”
这个“他”意指谁,凌煌也听得明白。
严小刀甚至替他面见古耀庭,与之对峙、受伤,面临很有可能追责和牢狱之灾,凌河不愿意再来次,不愿连累严小刀。更何况,小刀现在心情状态让他十分担忧,寸步不能离开小刀。
“小河,你真让失望,你太让失望,你变!没想到你如今变得如此懦弱颓废!”凌煌仿佛陷入怒不可遏情绪,反复循环式喋喋不休,“你二人相依为命这多年,就为这个目标,你畏首畏尾只求自保而前功尽弃你对得起你父亲吗?!云舟如何惨死在你面前你忘?你还当真以为你自己姓凌?你已经习惯凌河这个名字就想要坐躺在温柔乡里忘掉你深仇大恨?你现在就可以把这个名字毫不留恋地抛在地上,你忘你是谁?!”
凌河肩膀发抖,浑身都不对劲。
“呵,你辜负云舟,永不会辜负他。”凌煌突然冷笑声,竟透着压倒凌河畅快得意。
“……”凌河又是抖,沉默间尝到阵撕心裂肺痛苦。
他才是那三天三夜72小时亲历受害者,他永生难忘,他永远都无法解脱。
毕竟是久坐办公室老板,年纪不比当年,严小刀打个多小时篮球,浑身热汗蒸腾,体力消耗大半,终于跟小年轻儿们摆摆手,哥不打,哥歇菜啦!
凌河关注视线滴水不漏就罩在小刀身上,时间算得恰到好处,正好这时从小卖部端回两大杯冰镇石榴汁饮料。其中
他藏在裤兜里左手,直紧捏着只酒红色丝绒盒子,难受而辛酸。
“就是为报仇而活着?”凌河哑声说,“凌煌,对你而言,存在全部意义就是在你心里代替顾云舟影子,在你复仇大业上做你马前卒、做那个推在前台跳给鬼看标靶。你能不能也放过,从今往后放条生路,让安静地生活,别再纠缠。”
“……卑劣,怯懦,令人失望。”凌煌愣住片刻,斥责句。
凌河听着那些剜他心肝刻薄话,沉默着拿开手机,没有挂断,也不想再听。
他也曾经对周围人这样刻薄恶毒、不依不饶,在恶性循环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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