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大概说过。”
“当然说!刚开始大伙儿觉得你喝多都忍着,可也不能直不说话,终于,酒井火。你也不记得挨他揍?”
哦,摸摸左脸,是被那家伙打。“只有挨
“?没搞错?”见葛西摇头,又问,“说什?”
“简单说就是你心里话吧,昨晚可让们听个够。”
“到底说什掏心窝子话?”
“看样子你什都不记得。”葛西叹口气,“你小子把咱们厂人全给训通。”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全训通?这不可能!”
冲完澡,从浴室出来,葛西正在打电话。“嗯,已经起来,这会儿洗完澡出来。不,说是点都不记得。现在跟他说。好,明白。”
放下电话,他叹口气:“是班长。”
“班长干吗打电话?”昨晚班长没来喝酒,因为谁都没叫他。
“大概是芝田他们说,也担心酒井情况呀。”
“酒井?他怎啦?”
醒来就看见天花板,古旧天花板。马上明白这儿不是自己房间。抬起脑袋,发现自己躺在榻榻米上,穿着昨天离开工厂时那身衣服。
“哎呀哎呀,你可算是醒。”
闻声扭头看,葛西三郎正在刷牙。像是在他家,居然是奢侈两居室。慢慢起身,只觉头痛欲裂,大概是宿醉缘故。肚子很胀,脸上火辣辣,左眼下面像是肿块。看看桌上闹钟,已经过七点。葛西大概也在准备去上班。
“昨天,后来怎?”
葛西边用毛巾擦脸边走过来:“果然不记得啦?”
“事实就是你说呀。说们既没上进心也没工作欲望,只是得过且过,脑子里想只是怎随大溜,怎偷懒,怎掩盖自己无能—大概就是这些。”
有些想起来,确像是说那些话。
“你还这说来着:不顾自己无能,去埋怨别人积极工作;不能理解别人工作,就自安慰说反正人家也成不什大事。工作时懊丧自己发挥不独创性,可实际上点也不努力,也不想努力提高创新能力。”
忍不住想喷饭。他不像是在胡说,大概确实说这番话。说得还真不赖,没记住当时情形还真是遗憾。
“最后,你小子又发豪言壮语,说要改变上班环境,要扫温暾体制,把厂子变得让偷懒怠工人难以容身。怎样,想起来没有?”
葛西做个夸张吃惊动作:“真不记得?”
“不是说过吗?别卖关子,赶紧告诉。”
“不是卖关子,只是不知道该怎说。简单说,就是你和酒井干架。”
“干架?又是跟那家伙?”有些扫兴,脑袋越来越疼,“他怎惹啦?”
“惹事是老兄你!”
“根本不记得。”
葛西脸为难地挠挠头:“先去冲个澡吧,昨晚太闷热。”
“嗯,好。”揉着脖子刚要进浴室,忽地瞥见跟前镜子,不禁大吃惊。左脸肿,眼睛下面还有些黑。“怎回事?”指着镜子问。
葛西面无表情地说:“等你洗完再告诉你。”
舔舔腮帮内侧,果然有点铁腥味。奇怪!转转脖子。究竟和谁打架?或者光是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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