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作为监督者跟着下楼,没听见他们对话。
“王爷是现在就去领罚吗?”
“嗯,”白淳心情很好,抚扇子道:“您指路吧。”
与此同时,闻曜风坐在酒肆里,拿从亲弟弟那里薅来零花钱买壶桂花酒。
等说书人鞠躬下台以后,宾客相继散去,只剩两三个醉汉和个手捧二胡瞎子。
在闹市里唱歌跳舞这样事,对于向放浪形骸曜太子来说不算什。
但转到淳王爷这里,就是种煎熬屈辱。
青年颔首,清润如初。
“愿意。”
他快步下楼,拉开与老人距离。
“不怎样。”老人笑道:“找错也没领罚,忙别去。”
“想好。”白淳指向右手边画作:“就这幅。”
“不改?”
“不改。”
老人摇头:“挑错,那是赝品。”
就好像胸腔里燃烧着灼烫火,肯为命定般牵绊赌上切。
——那对白淳而言太过久违。
综艺,摄像头,剧本和设定,此刻都不能让他抽离神思飘离出外。
他活在此刻故事里,绝不辜负任何个角色。
“想清楚。”白淳笑起来:“鉴画吧。”
“嘎吱——嘎嘎嘎——吱呀——嘎!!!”
拉得那叫个破釜沉舟不死不休!
政。”
“而张禹存在也成为汉室祸患,是引发王莽之乱主因。”
白淳被这个后续惊到,下意识道:“太可惜。”
“可惜只是种情绪。”老人转身看向十三卷《朱云折槛图》,缓慢道:“王爷可悟到什?”
当权者鄙,则狂直无用。
那瞎子不紧不慢磕完手里瓜子,摸索着扶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看台上面。
然后拍拍长褂扶正帽子,把拉二胡架势摆好。
闻曜风聚精会神地喝桂花酒。
他还蛮喜欢这种传统音乐,也不知道这哥们拉得有多好听。
伴随着个漂亮起势,瞎子脑袋猛地沉,愣是搞出死亡金属摇滚风格。
同时借着楼梯掩护和手下耳语几句。
太监阿书愣下:“真要这样?”
导演,王爷这边不按剧本来啊!
“对。”白淳伸手拍:“跑着去,快。”
“好——马上!”
白淳站起来,微微鞠躬。
“甘愿领罚。”
老太太想会,看向窗外人来人往闹市。
“你是龙子凤孙,处事高洁,有万人追随。”
“你愿意为这幅画,去当街卖回唱?”
老阁主注视着他,往旁边让些:“真想清楚?”
“嗯。”白淳迈步向前,背着手看每幅画:“多谢提醒。”
老人似乎很青睐他,坐在旁红木椅子上休息,不紧不慢道:“炷香前,潘丞相来过这里。”
看来并没有讨到好处。
白淳看完十三卷才回头,询问道:“您感觉怎样?”
白淳半晌没有开口。
他先前入戏半真半假,碰见姜太傅那样角色时游刃有余,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早已习惯做那个假意屈从角色。
次跪,次辱,之后再怎样被苛待冒犯,都好像内心还是会接纳次又次屈服。
可淳王爷这个角色,还有故事里那些执着冲动人,仍旧拥有血性和狠劲。
他们认准就往无前,死亡威胁也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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