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闻曜风忽然开口打断她:“你在意,开始就不是他在外面有人。”
“你在意是梁教授这个身份,是闻夫人面子。”他冷冷道:“两个人相互装傻过辈子,你们不累,累。”
“直很累。”
梁英华半晌说不出话,讪讪道:“什装傻,听不明白。”
“曜曜,你不要多想,以后这些事……和心理医生多谈谈,不会再打扰你,你睡吧。”
全屏蔽掉也没什关系。
二十多年重复经历让闻曜风处理这电话时,有种不合时宜老练流畅。
他甚至不用与自己正在悲哭母亲有星半点共情。
“曜曜,你不是这样孩子,你怎?”女人始终得不到想要安慰,抽泣道:“你以前不是这样,你以前会抱着妈妈,会给唱歌,曜曜,妈妈难过啊……”
闻曜风睁开眼睛,首先思考是,他需不需要启用‘妈’这个称呼。
“妈妈活不下去,妈妈不知道该怎办,只有你个孩子,只有你啊……”
闻曜风垂着眼睫听她哀哭,在黑暗里摸索着坐起来。
他靠在床头,掌心握住床头柜管薄荷糖,有搭没搭转着。
女人絮絮叨叨地说许多,见他无动于衷,长长抽噎声道:“你爸爸把事情做绝到这种地步,是真受不,曜曜,心都被他按在油锅里煎熬啊。”
“那就离婚吧。”
没太过上头,他也跟着越看越上头,结果在队友面前犯蠢成那样。
虽然最近,他和白淳情投意合幻觉有点多,但自己跟人家其实也没有那熟。
有好感是肯定,奇奇怪怪下流幻想多半也是易感期作怪。
但他们今天起拥有第二个秘密。
男人抱着枕头打个哈欠,笑得很满足。
电话挂断,闻曜风陷进床里,用被子捂会儿脸。
他不喜欢触
然后否决。
“确实,”他谨慎地跳过主语:“你以前也经常这样,没有去FYI做艺人之前,总是会哄你开心,陪你直到你心情好起来。”
梁英华握着电话,深呼吸着把眼泪擦干净:“是妈妈给你添麻烦,对不起,耽误你休息。”
“小时候常常生病,都是你个人在照顾,接电话也是应该。”闻曜风平静道:“洗洗脸,早点睡吧。”
“曜曜,你劝劝你爸爸……”她声音因为手机音质缘故,听起来哽咽又卑微:“他不能这样对啊。”
她倏然顿,仿佛没听见般继续道:“你知道他今天做什吗?今天你王叔叔、潘阿姨、孔奶奶合资开新公司剪彩,他居然带个新女人过去,还是个女大学生!”
闻曜风用掌心捂住哈欠,漫不经心地重复遍:“那就离婚吧。”
他并非是冷血人。
恰恰相反,他血灼烫翻涌,从记事起就常常变作在胸膛翻搅烈火,烧心脏都生疼。
疼太深,就都屏蔽掉吧。
睡不知道有多久,手机急促响起来,兀自撕裂片寂静。
闻曜风睡得正熟,摸索着找几处,眼睛时半会还睁不开。
这个号码只有五六个人知道。
“喂……”他看清来电名称,叹气道:“这晚,什事啊。”
电话另端传来女人凄厉哭声:“曜曜,曜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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