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曜风对这里每处房间都很熟,开灯只是为规避蛇鼠。
他爬上四层小阁楼,摸索着找到灰尘堆积小火车铁轨,用指腹寸寸地触摸过去。
铁皮小火车早已被卡住车轮,推两下纹丝不动。
闻曜风俯身摸到处卡扣,拧开以后把这列玩具推开,又去摸铁轨之间衔接口。
他
闻曜风径直离开别墅,司机好整以待地候许久,为他开门时询问道:“回公司?”
“不,去老房子。”
司机露出吃惊神情:“这晚,那边也没人伺候您……”
“不用,带过去,今晚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家里那边如果问,就说去酒吧。”
“好……好。”
讨厌什都做不到,什都没有,不能保护你,不能带你离开这里。
听他们说,你是因为家里压力,不得不和闻梭结婚,不得不生下这个所谓继承人。
很长时间里都在想,要是从未来过这个世界,是不是你会幸福很多。
你沉迷上流圈子交际,在学术圈子里也左右逢源,直以为这只是你逃避痛苦方式。
原来……都是厢情愿。
“有些事是你想得太复杂,妈妈以前不该给你施加这多压力,不过两口子过日子……总归是会有争吵不顺心,谁家都这样。”
“上次你洪伯伯家里还吵得打起来,最后不也没离婚吗。”
闻曜风安静地等她解释完。
他已经不关心她说话任何内容。
闻曜风在很小时候,就见过母亲被殴打到在客厅披头散发满地爬样子。
天,特意和你起吃顿晚饭,问你要不要和离开。”
“你又拒绝。”
“今天,最后问你次。”
“妈,你在这段婚姻里被扭曲不成样子。”
“用所有能力和资源带你离开闻家,你走不走?”
老房子位置偏僻,附近路灯年久失修,夜里都看不清楚。
闻曜风下车时司机不敢怠慢,反复确认才驱车离开。
他转身看眼隐在黑夜里偌大老宅,摁开手电筒走进去。
进门便是股腐朽潮湿霉味。
闻梭向不喜欢老宅,家里其他几个叔伯成年时也样争先恐后地离开这里,迫不及待地入住新家,留老爷子个人孤零零在这呆十二年。
“曜曜?”梁英华发觉儿子出神许久,起身送别道:“太晚,你回去睡吧。”
闻曜风站起身,又看她眼。
他只看见个哭泣既得利益者。
“答案是拒绝吗。”闻曜风笑起来:“打扰您休息,晚安。”
梁英华目送他转身离开,独自在昏暗走廊里站很久。
佣人们全都躲在远处,不敢触怒这个家主人。
闻父清楚他和她都各玩各,但有时候看她放肆狠,又执意要找回家主威风。
梁英华话匣子打开,就不自觉地絮絮叨叨说上很多,主题也越飘越远。
闻曜风用双手捂着冰冷瓷杯,垂眸看她眼角纹路。
妈,小时候直恨自己。
梁英华怔怔地看着他,像是在听陌生人说话。
她擦下眼睛,讪笑起来。
“曜曜,你今晚是听谁挑拨,怎说这些话?”
闻曜风淡笑不语。
梁英华得不到线索,时间焦躁又混乱,却还是竭力维持着她在儿子面前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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