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又沉默
，它牵起柳英年
手，与他十指相扣。柳英年没料到自己人生中第
回和他人用这样亲昵姿态牵手，对象竟然是具骨架。
而且是临死前。
越过柳英年肩膀，骷髅看见无声注视自己意志。
意志喜欢居高临下观察人类。人类痛苦、喜悦、挣扎，全都是它打发漫长无聊时间美妙配餐。此刻它也正津津有味看着这切。
骷髅见过许多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它早已经学会如何麻木自己，去应对这种痛苦。但柳英年和那些逝去许多人不样，他们曾同旅行、历险，逃离过生死危机。骷髅在自己时空中组建深孔调查组，招个和自己样古怪、孤僻又固执青年人，这让骷髅早已经死去心被牵动：它与他人原来还有这样层联系。
“定能让调查局多解‘陷空’和缝隙，他们会找出关闭‘陷空’办法。”柳英年说，“拜托你把这个交给他们。还有，这是
家地址，爸妈名字……”他在笔记本最后页写下几行字，“如果你有空，帮去看看他们好吗？”
柳英年擦擦眼睛，他又开始害怕。
为控制情绪，他迅速解下背包，递给许青原。
“帽哥，这个给你。以后你想吃什
就从里面拿，不需要问。”柳英年说，“夹层里还有把军刀，直没说，那是保命刀子。用不上，也给你吧。”
许青原没有接：“不需要。”
把抓住柳英年：“你在想什！”
余洲已经发现柳英年胳膊变化异常，柳英年抬手直接把上衣脱，余洲大吃惊：触须在皮下爬行，带出深深浅浅血线，血线几乎越过肩膀，往柳英年左胸汇集。
“没有时间。”柳英年说，“如果没，骷同志就再也找不到可以使用容器。”
余洲要回去找久久，许青原宁可在鸟笼里熬着也不愿意死，樊醒更是他们离开这里最大希望。唯可牺牲、能牺牲，只有柳英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思考，答案已经迅速出现在脑海里。最正确，最值得，他不能有丝毫犹豫。
握住柳英年瘦削手时，骷髅终于后悔。
它后悔自己教会意志这多东西，唤醒个真正怪物。
手和手相握时候，骷髅知道眼前青年在发抖。
对死亡恐惧令他骨头哆嗦，骷髅只得更紧、更紧地握住他
柳英年只好把背包放在许青原脚下。许青原把抓住他肩膀，抓得柳英年痛苦皱眉，却言不发。
“谢谢你，樊醒。”柳英年凑近余洲身边，小声说，“还有安流。谢谢。”
柳英年交托完所有事情，不敢回头，不敢再跟任何人说话，朝骷髅走去。
“你不是最怕受伤，也最怕死？”骷髅问。
“嗯。”柳英年犹豫，“痛吗？你会先弄死，还是……？”
只是在走向骷髅时候，柳英年双足微微发颤。
走几步，柳英年忽然想起什，又折回头来。
他从包里掏出自己笔记本，交给余洲。
“余洲，”他十分郑重，“把笔记带回去吧。回归者《灰烬记事》只学点儿，后面写什没法看到。但想，记录应该也是有用吧？”
余洲紧紧抓住笔记本，他双眼泛红，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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