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干游过来,怯怯地靠近。
“……对不起……对不起……”意志挣扎着,“痛不痛?那时候,痛不痛?”
鱼干滚落眼泪。它又跟意志说自己这路快乐和痛苦,说那些意志或许已经忘记孩子,但它只顾哇哇大哭。
“要……把这个……给你。”意志指着自己胸口中央,颗跳动、小小心脏,“吸收它
孤独像箭矢样,穿透意志。它在无人回应“缝隙”里放声大喊所有它记得孩子名字,安流、雾灯、小十、白蟾……它开始后悔,自己只给些孩子起名字,其他更多无名者,它忘他们排行,也忘他们长相。
强烈冲动再度从胸口腾起:太孤单、太寂寞,它忍受不这样“缝隙”,决定继续制造新孩子。
“樊醒……樊醒!!!”
嘶哑声音不知喊多少回,樊醒隐隐约约听见这声音,终于回过神来。
他躯体变得极其巨大,像意志样。
你是谁?什生物?这里是……异空间?”
这是意志与第个历险者初见。
不断被撕裂、不断被缝合,在呼吸眨眼瞬间,无数过往讯息淹没樊醒。他正在不断吸收意志躯体,连带它回忆。
碎片般影像充斥樊醒意识。“鸟笼”建立,安流诞生,意志持续不断诘问:是谁?能拥有什?被什人需要吗?
真正樊醒告诉它,没有爱和期待,生命诞生毫无意义。它不断制造孩子,填补空虚“缝隙”,疯狂又要得到个完美、与樊醒模样人类。——可是毫无意义孩子又有什保留必要?
而意志已经缩小成团,仿佛只有皮肤包裹着心脏,骨架瘦小,蜷缩在樊醒面前。
樊醒又说话,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左胸烫得如同火烧。他并未发现自己皮肤白得像纸,双眼血红,浑身火热。骨头构成巨大翅膀在他背后张开,几乎占据半个鸟笼。
接二连三巨响传来,他回头看去,视线晃动模糊。悬空鸟笼个接个掉落、碎裂,鸟笼中生物纷纷爬出,因为畏惧和害怕朝樊醒反方向逃窜。
樊醒又呼唤个名字,但他时间又不起来。有人抚摸他脸庞,他扭头,看见意志朝自己伸出只手。
“新……意志……孩子……”意志断断续续地说,“安流呢?它也在吗?”
它丢掉他们,就像制造他们样漫不经心。
樊醒从不知道意志情绪是这样。在漫长时光里,它很少喜悦,吞食唯伙伴之后,这种喜悦变得更加稀少。它总是充满疑问,对自己、对孩子、对这个无边无垠却孤清冷寂空间。
各个时空人们往那些永不会关闭陷空里投入各色垃圾。有人有物,落入“鸟笼”之后,生死有命。意志站在高处,樊醒第次用它眼睛去注视缝隙,霎时间被所见“鸟笼”数量震惊——数不胜数、密密累累“鸟笼”镶嵌在“缝隙”之中,闪动珍珠白微光。
“被丢弃东西会去哪里?”他听见意志问,“‘缝隙’是他们最后归宿吗?”
没有人回答它。它分离安流心脏和躯体,深渊手记被樊醒小贼盗走,所有孩子都被驱赶离开。在缝隙之中与它同飘荡只有无数蓝白色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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