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坐在长椅上翘脚看报纸男人,时间没有解开汽车锁。
“你太容易被拿捏。”姜忘淡淡道:“他会逐渐推掉你底线,不管是以为星望还是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名义,他总是能找到借口。”
杜文娟愣下,像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有吗?”
姜忘深深看她眼,情绪平静。
“融不进去。”姜忘说:“多早开始,也不可能融进去。”
再亲近再热烈,也终究会隔着层什。
杜文娟在角落里看下午。
看儿子在玩跷跷板,在沙滩里堆雪人,怎也看不够。
新血脉在她小腹里萌芽生长,让她感应与渴望都变得格外强烈。
彭星望醒得很早,特意煮泡面给大哥当早餐,然后仔仔细细把家里全擦遍,先写作业再写给妈妈道歉信,还特意去楼下买十张邮票全贴上去。
他以为邮票贴得越多信就会寄得越快。
这会儿季临秋陪他在街角小花园里荡秋千,两个人起晒着太阳,晃荡着看路边来来往往车辆。
杜文娟站在隐秘远处,双手交叠着眼眶很红。
常华在车站旁空地等她,不肯过来见姜忘,估计是怕被打。
小孩子好像没有任何屏障,轻易会受伤,轻易会去爱。
爱小猫,爱路边鸽子,爱直在撒谎哥哥,爱有新家庭妈妈。
简单脆弱,好骗又好哄。
姜忘轻轻伸出手,粗糙指腹触碰着小孩花瓣般柔嫩脸颊。
他很难相信这个孩子也是他自己。
板这买几条烟,刷卡付账。
转手把烟送给老板。
“不用不用,你拿着吧。”老板娘在旁边推托道:“心意已经收,们也挺不好意思。”
姜忘瞧眼塑料袋里假烟,没说什收下。
等再开车回家时候,小孩已经累到睡着,睫毛上还挂着泪。
“
期间常华打电话来催过两三次,后来她直接挂。
中途彭星望回头看几次,只是报刊亭竹林都隔很好,小孩什也看不到。
杜文娟借着季临秋手机和他说很久话。
说到两个人都渐渐平静下来,期待起下次见面相聚,电话才最终挂断。
姜忘开车把杜文娟送回车站。
那男人嘴硬说是光顾着行李车票,忘把钱还给人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女人原本就很瘦弱,来回折腾这趟好像更加憔悴羸弱。
“已经怀孕,”她苦涩道:“预产期在明年三月。”
“真很想……让他现在就融入新家庭里。”
“再晚点,可能真来不及。”
再想想自己如何活二十八岁,如何从彭星望成长为姜忘,这件事和他穿越样不可思议。
“睡吧。”男人轻轻道:“做个好梦。”-
2-
杜文娟第二天请假回来看儿子。
但她也懂再见面会更难分开,只远远看着,没有过去抱他。
姜忘和季临秋短暂道别,自己洗个澡坐到彭星望旁边,在小夜灯旁看他。
其实也没什情绪,就是饿得慌。
男人看许久熟睡,幼小自己,觉得这个小孩很熟悉,又很陌生。
他如今已经二十八岁,绝不会哭到噎住,问任何人还爱不爱自己。
甚至好像从来都不相信爱这个字,以至于对幼年自己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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