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总归可以
吧？”
“不行。”姜忘平直道：“穿出去别说是彭星望他爹。”
“也没要求你穿多高档
衣服，”他拧着眉毛道：“紫绿紫绿你是想演个茄子吗？？
“卧室在那边，”彭家辉指路道：“那
先去洗。”
浴室里水声哗哗响，姜忘环顾四周，
瞬间又回到十岁那年。
他许多记忆像是盆豆子骤然发芽，又被硬生生盖上盖子。
男人强咳声，拿着书继续开窗猛扇。
彭家辉洗很快，围个浴巾跟他块挑衣服。
“机子租给你，摊位费免，你就当来玩玩儿。”
彭家辉也是头回听见这种事，摸着头道：“行吗？不过会做饭，切黄瓜丝特别细，应该行？”
“走，起来，”姜忘把他胳膊架起来：“你先去换身像样衣服。”-
3-
这个垃圾桶离彭家辉家很近。
他现在占据优势实在太多，哪怕坐在垃圾桶旁边和彭家辉都像两个世界人。
“碰不。”彭家辉特别忧郁：“真是个废物啊。”
“那就不要做废物。”
中年男人动弹下，拿手背擦眼睛。
“就这
简单？”
休息休息，坐在旁边点根烟，还从兜里摸出来彭星望上次没用完半包纸。
怎当爹当儿子个两个都这样，他明明感觉自己身上没这种喜剧天赋。
彭家辉擤鼻涕动作跟彭星望模样，惨惨好像被欺负得不行。
“你知道她说什吗？”中年男人用纸巾猛烈擦脸：“她说天天跑工厂，机油比卖黄鱼还臭。”
“然后小艳她当着面把手机号都删，趾高气扬就走！甚至都傻！”
姜忘也没跟他客气，挑件扔件。
“真脏。”
“这件不行，丑。”
“你这样怎可能谈恋爱啊，”他反手把又件油腻POLO衫扔垃圾桶里：“不行，你这都没法穿出门，上司看也会烦。”
彭家辉心疼衣服还不敢反抗，很怂地在旁边小声拦。
亲爹也是刚失恋买酒边喝边哭，哭傻直接靠着垃圾桶瘫下来，感觉自己辈子彻底完蛋。
等回家以后，姜忘捂着鼻子开窗通风，拿本书把屋里霉味儿都往外扇。
“哎？”彭家辉忽然想儿子：“你这个动作，特别像星星。”
“哥们没想占你便宜啊，”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说错话，双手直摆：“可能是太想小孩。”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姜忘嫌弃道：“干脆先洗个冷水澡，看看你有什衣服。”
“就这简单。”姜忘兜里手机又在震动，估计还是跟嘉年华有关消息。
他突然想起什，重拍彭家辉肩。
“要不要来卖棉花糖？”
彭家辉愣在原地，重复遍：“？做棉花糖？”
“对啊，”姜忘把硌屁股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里，理所当然道：“要开嘉年华，还差个卖棉花糖。”
彭家辉深呼吸口，语重心长：“跟你说，爱情是个坏东西。”
“碰烟碰酒都别碰爱情！！”
姜忘揉揉鼻子，暂且接受亲爹给他第条人生经验。
“不碰，”他只觉得好笑：“那你也少碰。”
当自己阅历收入都高于生父母时，好像很多拧不过来念头都能轻描淡写地被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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