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着,姜忘忽然听见焦急敲门声。
“姜哥!”
“姜先生,在吗?!”
他睡得太熟,以至于花些时间才反应过来那是现实里声音,翻身下床快步过去开门。
“季老师?!”
但他又很快能振作起来,很期待地问道:“哥哥,你以后会给写信吗?”
姜忘想想:“咱还是打电话吧。”
他有点应付不来这细腻事情。
小孩撒娇打滚要听杜文娟给他写什,他回什,又百般叮嘱要姜忘保护好自己那封信,恨不得现在就飞回来看。
等电话挂断,姜忘伸个懒腰下班,去取车时路都在哼歌。
姜忘努力不去注意内心如同小孩儿样雀跃念头,抿着唇想又想不知道怎下笔。
他开始懊悔自己在语文课睡好几回觉,真要写什时脑子很空。
最后略笨拙地回短短篇,用信封胶条封好,再找自家快递寄回去。
前后不过四十分钟,但像是要花好几天才能回过味来。
他空空荡荡胸膛里像是被填充进些什,像是塞两根棉花糖,以及几张信纸,以至于心脏再摇晃时,不会碰撞得到处乱响。
无事烦忧,勤加餐饭,夜夜好梦。
望喜乐安康。杜文娟。
2006年7月31日
姜忘第次收到信,还是来自母亲信。
他像是忘记如何阅读样,怔怔看好几遍,把每行字翻来覆去地咀嚼,又垂着眼睛笑。
季临秋脸色惨白,从未有过这样狼狈状态。
“姜哥,你帮帮,”他已经彻底慌,说话都有些磕绊:“爸爸——爸爸脑溢血,现在正在省城医院开刀,医生下紧急通知,你能不能带过去?!”
姜忘眼疾手快给他端杯热水:“你稳住,穿件衣服现在带你开车过去。”
季临秋从未在三更半夜求人办事,时间歉疚又无措,喃喃道:“实在太突然,对不起……”
“再说就生分,”姜忘已经穿好鞋,抄过他肩同关门下楼,本能地想要给季临秋更多力量:“咱是哥
日暮黄昏,余晖犹如温暖轻薄外套,平等如拥抱着每个人。
他脸颊很暖,心脏也热乎着。
小孩晚上不赖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姜忘个人啃着橙子看半集《走近科学》,破天荒晚上八点半就困得不行。
索性洗个头回房睡觉,日子过得特别养生。
夏夜宁静安稳,梦也是些无关紧要平淡故事。
彭星望像是知道姜忘拧巴,前天刚打完电话,今天又打电话过来。
迎面第句便是“大哥!好想好想你!”。
还真是嗲坦坦荡荡。
姜忘虚虚应声,又以完全不符合年龄幼稚语气炫耀起来:“你妈妈给你写封,给也写封。”
“啊!!妈妈给写信啦!!你快读给听!!”小孩在电话那边懊恼起来:“怎跑去夏令营呢,也想看信。”
某种意义来讲,母亲给幼时他,还有如今他,都寄封信。
每封都代表着挂念和温暖。
姜忘很小心地把彭星望那封存放在自己上锁抽屉里,等小孩回家以后再给他自己拆,自己则是把信认认真真读完,有些无措地找纸笔回信。
妈妈给写信。
妈妈她叮嘱要保护好自己,她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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