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秋俯身给她倒凉茶,情绪平和很多。
“你在裕汉过得还好吗。”
“还好,还好,”季长夏苦笑道:“孩子调皮点,养着好累,别也没什。”
季临秋看见她眼尾细纹,欲言又止。
“你妹妹说你五年没回家过年?”姜忘等着牛油锅煮到沸腾,这会儿哪壶不开提哪壶:“怎没听你说过?”
季长夏生怕给他们添麻烦,直推说要去招待所住,对季临秋完全不像亲妹妹那样有亲昵感,反而过分敬畏小心。
姜忘感觉得到她身上这股恐惧并不是来自季临秋。
更像是他们背后父母长期施压,化成看不见阶梯,强行把个孩子抬高到神坛,另个孩子贬低至尘埃。
因为什?性别?
他多观察几秒,然后像什都不知道样,大大咧咧笑着拉兄妹两吃火锅。
“……怕你又躲着,”季长夏声音弱下来,垂着头道:“哥,爸妈让来看看你,还让跟你说……今年定要回去过年。”
“你都五年没回老家。”
季临秋皱眉道:“不要副在苛责你样子。”
“长夏,你如果是自己想,特意来看,会特别开心。”
“算第二十次和你说,你做事时候能不能多想想自己,不要做爸妈传话筒?”
回来拿东西,请调休假过来看看哥哥。”季长夏不擅长和人聊天,说话时双手交握揉搓,直垂着眼,不敢看姜忘和附近环境:“……爸妈叫跟他说事,劝他今年回来过年,说实话,姜哥,感觉劝不动他。”
“哥哥你可能不熟悉,”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起来很好说话,其实有时候特别拧,认定根本没法撬动他想法。”
姜忘心想们两可熟,你哥岂止是拧,你哥是青春期都没来,还在找叛逆机会。
放学铃声响,小孩儿们背着书包鱼贯而出,穿着黑黄条纹校服像帮蹦蹦跳跳泥狗子。
季长夏怕哥哥不行,都不敢凑过去找季临秋。
“不是,他很有孝心,他只是直在外面支教,很少回来,”季长夏生怕姜忘误会他,匆匆解释道:“爸妈只是怕被亲戚议论,还是希望他回
“新塘街开家正宗牛油火锅店,走走走,人多吃着才热闹!”
中部地区碰到夏天便像是进蒸笼,水汽全散进空气里,到傍晚也能热得人头昏脑涨。
这时候坐进清爽凉快火锅店里,身上暑气会瞬被冰镇,甚至还会觉得有些冷。
季长夏不敢聊天,怕
说就错惹哥哥不高兴。
季长夏神情窘迫地连连点头,却好像根本不懂他在说什。
姜忘即刻然,示意出现在后门彭星望过来跟他们起走。
小朋友很雀跃地跟季长夏打个招呼,开开心心牵着姜忘往前走。
季临秋本来防御机制已经架起来,有那刻气场都凌厉起来。
但姜忘似是无意地肩膀碰他下,他突然又清醒过来,把针刺般内心攻击性收回来。
“你怕什,”姜忘看得好奇:“他又不会凶你。”
季长夏现在都当妈妈还是怕哥哥,抿着唇紧张摇头。
没等她解释缘由,季临秋抱着教案快步出来,见到他们时脚步顿。
眼神登时锋利起来。
“你过来怎不给提前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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