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班里还真就开场班会,把几个刺儿头请到讲台上,旧账全部清算遍同时杀鸡儆猴。
老太太发不动脾气,但冷冷嘲讽时候同样能怼得人抬不起头来。
“别跟彭星望道歉。”
“你们该跟全班同学道歉,该对所有你们嘲笑过同学道歉。”
几个男孩儿女孩儿被训得灰头土脸,最后还是块鞠躬认错。
姜忘没太见过这样季老师。
季老师似乎总是不争不抢,也不生气。
这是他身上锋芒第次出现在工作状态。
许老太太扶下老花镜,重新上下看遍季临秋。
她缓缓开口。
她听见敲门声时抬头,目光首先在姜忘耳侧停留几秒,露出不太赞成表情。
“什事?”
季临秋牵着彭星望走进来,把前后事情解释遍。
老太太也是被小孩儿们烦到神经变粗,揉揉额头道:“是做得太过,明天叫他们几个过来道歉。”
彭星望下意识想点头,却被季临秋挡在身后。
此刻车都已经开到小区门口,季临秋把安全带重新系回来。
“们去找她。”
姜忘不确定这做后果,但仍然选择信任他。
彭星望忽然有点慌。
“你们要去找老师吗。”他不安道:“会不会把事情闹大,其实不会把这些放在心里,要不就当它过去吧。”
妈孩子不知道,要是他知道,梦里也会笑。
小孩看着纯粹,好也是纯粹好,恶也会赤裸裸恶。
姜忘眸色沉下来,心里某处痛点也被踩脚。
这种傻逼儿歌到底是谁写。
“本来想解释,妈妈其实直都在,而且十还要去慈州看她。”彭星望轻轻道:“怕说更多,他们有更多话挑事。”
彭星望经历完这个事,受到冲击倒不是扬眉吐气本身。
小孩儿像是突然被打通什关窍,重新对大人们信任更多。
如同从孤立无援荒野里终于走出来,试探着去牵更多人手。
事儿传回姜忘耳朵里时,他正在季临秋旁边等甜点菜谱翻译。
季临秋把外网
“你觉得,应该掺和进这种鸡毛蒜皮小事里?”
季临秋并不退却,反而直视前辈眼睛。
“您应该。”
“现在只是还没有出大事,许老师。”
老太太终于听出警告意味,半晌说声知道,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知道您工作辛苦,但是许老师,有些事不放到明面上说,就是姑息。”
他很少用这样严肃口吻,整个人气场都在不自觉张开。
“这种事发生不止次。”
“每个班都会有弱势小孩,生病,离异,太胖或者太瘦,过于聪明或不聪明,他们欺负完个总还有下个。”
“许老师,后面不用多说吧。”
季临秋伸手摸摸小孩头。
“星星,有些事需要让大人来解决。”
“你不能什都揽给自己负责。”
彭星望头发蓬松柔软,摸起来像只毛绒绒雏鸟。
许老太太果真还留在办公室里改作业,旁边保温饭盒菜都已经凉。
姜忘这秒很想教彭星望骂回去,越狠越戳人软肋才好。
可他又不想把他养得也刻薄起来。
季临秋突然开口:“掉头。”
“掉头?”
“许老师还没走,她每天留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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