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临秋笑眯眯道:“做饭前提是杀鱼。”
姜忘把袖子撸高,双手往水里猛地探,把鱼抄起来。
鲶鱼哪受得这种委屈,长尾巴反弓再猛地拍
季临秋似笑非笑:“……确定?”
“确定。”姜忘坦坦荡荡:“四点就开始烧,
烧毁咱们锅扔出去吃。”
杜文娟回短信很快,不仅把流程全部发遍,还写清楚需要买哪些配菜,鱼要先煎后炖,要放开水要放啤酒。
他们仨搬家到鹤华高苑以后都没有开火做过回饭,电器厨具买全其实家里袋米都没有,全部得现场买。
像红包银行卡购物卡这种,他当然是律不收能退则退。
但总有人会送完礼就跑,甚至名儿都不留个。
四家书店连带网店里客服运营养活不少人,逢年过节很多伙计也有心送礼。
偏偏这个时代很多人喜欢用活礼物表达诚意。
——这鲜!这活!姜老板你看出来们有多喜欢你吧!节日快乐!
“也很想你。”他特意蹲下来抱好会儿彭星望。
小孩发现什,噘嘴道:“要长到两米高,这样以后就是弯腰抱你。”
“两米?比还高啊。”姜忘在后头吊儿郎当道:“小心打雷时候劈着。”
“哥!哥!”
等行李和礼品都在后备箱放好,季临秋习惯性坐回驾驶座,系安全带插钥匙发动引擎开车行云流水。
恐惧。
不适应亲近接触,更不敢信任家人。
在杜文娟送别时候,这些情绪都如湖水般飘散开,踪迹渐淡。
季临秋问清车次,特意开车过来接他们。
彭星望昨天还特意给他打过电话,今天瞧见人小行李箱都顾不上,撒手冲过去。
姜忘还觉得做炖鱼不够,又买点韭黄想炒个蛋,再打个菠菜汤。
回家以后行李衣服简单收拾下,季临秋领着他去看鱼。
长胡子鲶鱼半米多长,在滴着水浴缸里游得贼特欢快。
姜忘笑容凝固。
“这……长条吗。”
往常真收到笼公鸡几只草鸭这种,姜忘般拜托助理拎去附近菜市场帮忙杀好剁好,然后就近找个饭馆给点加工费吃个爽。
他跟杜文娟学两天做菜也是有点飘,冷不丁道:“咱们两做饭吧。”
季临秋在留神看路况,方向盘转侧眸看他。
“在家?”
“会烧鱼,在慈州学。”姜忘吩咐彭星望替他再发个短信问鲶鱼怎烧,指节在方向盘上敲两下:“走,们去菜市场。”
“对,家里又有人送……”他话说到半,发觉姜忘在看他:“看干什?”
“没什。”姜忘把头偏到边,手还佯装扶着头,其实是在遮嘴角笑:“看你开车很帅。”
季临秋眉毛挑,熟练地换向又变道,继续道:“送条大鱼、桶草鸡蛋桶菜籽油、两只活鹅。”
“鹅不会照顾,暂时放在冯婆婆那跟羊玩儿去。”
姜忘生意做得广,送礼人自然多。
“季!老!师!”
“!超!想!你!”
“你教做千层蛋糕妈妈说特别特别好吃!她第次吃这厉害蛋糕!”
“季老师好爱你啊!”
季临秋也很久没有听到爱这个字,又刚好在此刻与姜忘视线对接,耳朵尖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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