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想季临秋走时,到底是慌乱,冷静,运筹帷幄,还是崩溃痛苦。
也会想更多画面,譬如自己在接彭星望放学时候,临秋在乡下是在帮忙晾衣裳,还是在书房里看书。
又或者,临秋已经被季家人带去诸如台湾香港样悲伤故事里必然转移点,最后他们两得熬到白发苍苍时候再见面,到时候就算爱情火花还能啪声迸发,想来发久别重逢
姜忘不得不面对季临秋骤然抽离生活。
他其实更希望时间能按下暂停键,像是在繁忙生活和复杂家庭关系里喘口气,再按次暂停键,什事都可以直接快进到圆满解决那刻。
他爱他,也懂他。
隔离是缓解巨大冲击合适手段。
突然间知道儿子是同性恋,儿子和他最好兄弟其实是爱人,甚至两个男人可能已经互相亲吻过,有过更难以想象肢体亲近———
临秋父亲季国慎。
姜忘放下纸条,坐在沙发里呆着。
他能听见自己起伏呼吸声,在静谧无人客厅里很清晰。
这个客厅其实直很热闹。
每次来时候,能边听着电视里新闻频道播报,还有陈阿姨炒菜声,有时候包饺子要剁线,便是噼里啪啦,bao雨般顿乱响,时不时间杂季长夏说笑声。
真荒谬。,
再往里走,房间衣柜都打开着,里面搬得很空。
若是说搬家,这大概是通宵匆匆忙忙收拾通,清晨便叫辆货车给运走。
只留张信纸放在茶几上,笔迹苍劲有力,是季国慎写。姜先生:
事发突然,不辞而别实在抱歉。
这系列事瞬间猛地砸下来,两个老年人没有当场脑溢血已经很好。能通宵收拾行李而不是直接进医院,这点反而还值得庆幸下。
可是,然后呢?
他们要多久时间,等待这两个老人重归平静,能够坐下来谈谈这件事,而不是像碰到雷区样,触则炸,不给任何沟通机会?
姜忘睡前总会思考这个问题。
人和人要是能心灵感应就好,哪怕跟间谍战样来点摩斯电码什。
小侄子总是拿着纸飞机跑来跑去,临秋有时候坐在他身边看书,有时候会和父亲起泡茶。他坐在他们中间,安宁满足,像也拥有个新家。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来。
老板?老板你在季老师家里吗?现在情况怎样??
姜忘思索几秒,解释道:临秋他家里……出点事,清早回老家,暂时回不来。啊!这样吗?!小秘书忙不迭关心道:这边帮忙给他请假,那他们大概多久回裕汉啊?姜忘开着免提,把那张词不达意信纸折成纸飞机。先请半个月吧。
纸飞机晃而过,划出曲折弧线,最后落进垃圾桶里。
有些事,原本隐隐约约有感觉到,但总觉得,这样揣测你们,实在是污秽出格……但最后,还是被丹红全都说穿。
难以形容当下家里状况。
直承蒙姜先生您多方面照顾,如果不是您当时深夜牵线搭桥,可能已经在医院咽气,早无今日。
现在随他妈妈意思,们全家离开裕汉,切断关系,想,这是慌乱恐惧下不理智举动。但愿这样决定没有伤害到你。
山高路远,祝两相释怀,都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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