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往酒店走,祝夏苦恼地说:“不好说……算,告诉你为什对重庆熟吧。”
傅泽明便等着听。
祝夏语气颇为后悔:“昨年和同学打个傻逼赌,赌能不能只带五百块钱在重庆过完暑假,赢他就送套绝版乐高。”
傅泽明不会跟人打这种赌,但不妨碍他觉得这件事有趣,追问道:“然后呢?”
祝夏语气已经变得悔不当初:“然后就来重庆,怎算五百都不够花,住青旅买六人间个床位都要二十五晚,去挣钱好多店又不招未成年,只有当棒棒——就是当挑夫,找个竹竿就算入行,担暑假大包肩膀差点担废!”说到这儿,他瞥眼自己和傅泽明肩膀高度,皱起眉道:“照理说今年该猛长个子,不知道是不是昨年当棒棒压着骨头,今年都没怎长……郑艺博就是个傻逼!竟然跟他赌也是傻逼!”
旁边忽然传来声呵斥,个四十出头重庆大叔,打着伞向他们大步走来,浑身散发出正义气息,义正辞严地继续说:“小伙儿长得人高马大,让丁丁点儿个儿娃儿抢哦!那个娃儿把钱包还给别个!”
祝夏本来拉着傅泽明要跑,但听到“丁丁点个儿”几个字,立刻被摸逆鳞,怒道:“你说哪个丁丁点个儿!”
傅泽明忙扯住祝夏,把他拽上单车,两人骑着自行车“哧溜”声滑远,留下重庆大叔茫然地站在原地,不明白被害人为什要和抢劫犯起跑。
回酒店附近,天已经全黑,虽然夏天黑得晚,但雨天黑得早。两人骑天自行车,就是电动现在也骑地腿软,他们经过洪崖洞时将车靠边停好,慢慢走回酒店。
洪崖洞是临江吊脚楼建筑群,到夜里就灯火辉煌,亮光倒影在江里,被颤动江水拉成条条长长光带。
听起来是件辛苦事,祝夏说来就很好笑,不过现在笑祝夏大概会生气,傅泽明努力忍住笑意。
回酒店后,傅泽明先跟提心吊胆天元元打电话,然后和祝夏起脱掉雨衣,两人上半身衣服还算干,裤子却直湿到大腿,应该是骑自行车时被路面上积水溅湿。
等都换下湿衣服,傅泽明仍然让祝夏先去洗澡。
祝夏“哦”声走出卧室,片刻后往门内探头,说:“傅泽明,你拍完电影来家玩。”
傅泽明长长睫毛垂下,又抬起,他黑色瞳仁倒映着灯光,答道:“好。”
祝夏还对那句“丁丁点个儿”耿耿于怀,走着走着忽然问:“这个身高难道算矮?”问完他看眼傅泽明米八四身高,又觉得自取其辱,绝望地按住眼睛说:“算别理,追过个女孩子就嫌不够高。”他按住眼睛就看不见路,差点被块翘起地砖绊倒,傅泽明伸手把拉住他。
祝夏站定后感觉世界充满恶意,气得猛踹地砖。
傅泽明在旁边看他踹地砖,有点想笑,问:“你现在有米七六吗?”
祝夏不踹,悻悻回答:“米七四。”
傅泽明想想觉得还好,说:“十六岁这高差不多,你还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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