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座用三颗树扎成排桥时,下面水已经和桥面般高。为安全起见,而且山里也没有其它人看见,无所谓丢不丢脸,两个人拽着手前后地过桥。
爬到山顶看见那座破破烂烂小庙,两个人出身汗。
那座庙真极小,比祝夏家“大别野”还小,只是多个二层楼,孤零零座耸立山巅。虽然破得朱漆剥落、匾额不存,但檐角飞挑、傍云而建,很有几分世外之地意思。
可庙门上挂把大铜锁,锁上锈迹斑斑,显示这座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
祝夏不死心地敲敲门,当然不会有回应,他丧气地说:“上次来这里还有人,是个不爱欢说话师傅,他还请喝茶。”
啃面包。雨还没停,但越下越小,触目所及都是被洗得青翠可爱绿色,空气里有股湿润草木气味,山岚从林间缓缓升起,与雨雾相连,风吹,便在半空中或聚或散,像是有神仙要从雾里驾临。
吃完饭,祝夏去打水洗碗,然后他抱出堆书出来让傅泽明选着看。按昨天安排,今天本来要去拜访祝夏外公旧友,但那位旧友住地方离这里比较远,天气好都要走个半小时才能到,雨天山路会变烂,就更难走。现在谁都不想动,就坐在门口看看书、吹吹风,也是很舒服。
傅泽明翻翻祝夏抱来书,有些是平装漫画和小说,另些竖排是线装书,那几本漫画小说他都读过,就拿起几本线装书翻看。
这几本书看就属于祝夏外公,大多是什《妙法莲华经》、《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只有本《诗经》混在里面,显得与众不同。傅泽明对佛经不感兴趣,便开始看那本诗经,发现书里夹着很多张薄薄纸,纸张都很旧,发黄发脆,每张上面都有人用稚拙笔迹抄录《诗经》里某篇。
傅泽明想,虽然看就是小孩子练毛笔字,但在小孩子里,这字也真够丑。
傅泽明说:“可能下山吧。”
他们同时想到另个可能性:也可能和祝夏外公样过世。
但谁也没有把这个可能说出来。
在山里,隐士死亡和落下片叶子没有区别,只是回到根系,如果在山外没有亲人,那谁也不会注意掉树叶什时候掉落。
两人在崖顶上找块大石头坐着休息,祝夏热得也不管形象,捞起短袖下摆给自己扇风
祝夏正在重温《哆啦A梦》第六卷里《大雄未来新娘》这话,他瞥到傅泽明从书里拿出好多张纸,凑过去看眼,忍不住说:“小时候字竟然写得这丑。”
傅泽明觉得这话没法接,附和不太好,说不丑又简直是闭着眼睛说瞎话,
祝夏从傅泽明手里那叠纸里抽出张看,除感慨自己字真他妈丑,还发现这张纸上抄诗里有两句特别好,祝夏把那两句反复看很多遍。
下午太阳出来,祝夏带傅泽明去近处个风景很好小庙逛逛。终南山自古就是仙都福地,山林深处藏着无数小小道观庙宇。
山里晴雨变换,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饱含水汽白色烟云散去,现出山林本来面目。因为昨夜大雨,路上遇到溪流小河都水位猛涨,还遇见两处小瀑布,这种瀑布会因为场大雨出现,也会因为个晴天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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