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除夕?”他怔怔道,
帐子里除软毡和干草垛之外,还放着干果与肉干,不像险境。靳岄乖乖跪坐,言不敢发。贺兰砜看他:“带阮不奇偷跑时候不怕,和在块儿反倒怕?”
靳岄不得不问:“们来这里做什?”
贺兰砜半个人还悬在梯子上,眼睛被帐子中小油灯照得发亮。
“过年。”他说完便松手跳到地上。
靳岄心中震,忙探头去看。
他没有握贺兰砜手,按着马背直接跃上去。贺兰砜抓住他双手环在自己腰上,双腿夹马腹,马儿立刻窜出去。
初升朝阳就在他们身后,遥远山峦与雪原边缘只露出半,满天霞光,积雪山峰闪动锐利光芒,两人影子和马儿影子重叠在起,像柄指向驰望原长剑。
靳岄穿着狐裘,贺兰砜身躯又挡风,他丝毫不觉得冷。他靠近贺兰砜,闻到丝几不可察火硝气味。
前方就是片树林,靳岄有点儿受不贺兰砜沉默,主动开口:“你这匹马有名字吗?”
“没有。”贺兰砜说,“你起个?”
大,用屏风隔开几个空间。屏风上描绘着大瑀风光,骨木陈旧,不是时新东西。
靳岄静静看着那屏风,画上绘制高山长河,几羽飞鸟,与此时此地格格不入。这应当是贺兰砜父亲为瞽姬准备,可瞽姬根本不可能看得到这些。
靳岄只觉得心头有些复杂翻涌情绪,令他目酸。
靳岄起身披上狐裘,阮不奇忽然醒,他忙摆手示意她继续睡觉。才走出毡帐,便见贺兰砜骑马行来。
“你好?”见到靳岄,他立刻跳下马。
贺兰砜在马儿身上拆下个小包袱,拎出串红彤彤鞭炮。
从雪地里拖几根树枝,贺兰砜在林外空旷处架起小小垛子。最长树枝稳稳支在架子上,他把鞭炮系在最高点,点燃引线。
热闹脆响在安静驰望原上猝然炸开,噼噼啪啪,连成串。
贺兰砜跑回树下,灵活轻盈地跃上梯子,整个人便挂在梯子上,回头看鞭炮燃烧。声音震落些雪花,他伸手拂去,抬头看靳岄。
靳岄正呆呆望着不远处不断炸裂炮仗。炮声被树丛阻隔,变得有些遥远,火硝爆燃光线隔着树丛透过来,他眼睛时亮时暗。
靳岄吃惊:“起?”
“嗯。”贺兰砜拍拍马儿颈部,“让它认认你,以后若想要逃,你就骑它。它绝对不会像浑答儿马那样,半途丢下你。”
靳岄:“……”
他时尴尬得脸上发热,勉强轻咳几声压下这点儿不好意思。贺兰砜减缓马步,马儿载着两人缓慢走入林中。
林中最大那棵松树上有座精巧牢固小帐子,贺兰砜让他爬上去,他便乖乖爬上去,心里盘旋着许多念头,时是面对这人应该乖顺温和,才能愈发亲近,时又不免生出不安。
“好。”靳岄声音沙哑,他有点儿怕贺兰砜问自己和阮不奇去过哪里。
贺兰砜又伸手去摸他额头,飞快触即缩。确认靳岄已经退烧,他摘下脑袋上崭新狼皮帽让靳岄戴上,随即跨上马,对靳岄伸出手:“上马。”
靳岄忙装作犹豫:“不懂骑……”
“别骗。”贺兰砜盯着他,“知道你懂,而且骑得很好。”
靳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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