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可以御寒,但也愈发激起浑答儿胡说八道兴致。“靳岄,你怎不喝?”他说着往侍弄火盆靳岄脸上摸把,“大瑀娘们儿有你好看吗?”
话音未落,贺兰砜已经钳住他手。浑答儿痛得霎时清醒,挣扎着缩回手,低低埋怨:“你弄丢家马,可从没怪过你。你同喝两杯酒,也算是赔罪。”
靳岄未说话,贺兰砜直截当:“闭嘴。”
车里顿时安静。靳岄已经察觉从猎熊队回来之后,浑答儿和都则似乎开始畏惧贺兰砜。但当时发生什事,他并不清楚。
车子勉强又前行段,终于抵达烨台部落与青鹿部落边境河。为活跃车内沉闷气氛,都则提醒浑答儿他未婚妻相距不远,结果换来浑答儿顿
贺兰砜倒是咂摸出些蹊跷:“哥哥从百夫长变成将军。”
卓卓不舍得与阮不奇分开,大哭大闹要让巴隆格尔带上阮不奇。巴隆格尔左右为难,脸都被卓卓挠出几道血痕子。
贺兰砜也冒出新想法:“阮不奇去,靳岄也去。”
浑答儿笑他不能跟靳岄分开哪怕天,贺兰砜还未回答,巴隆格尔在旁拍大腿:“靳岄,就是那位大瑀质子吧!知道!带上带上!既然是被严加看管奴隶,那自然要带上!”
贺兰砜也不解释,任由巴隆格尔自行理解。
何在冰河上打渔,阮不奇竟然是学得最快、打得最好但也最不讲道理个:她把打到鱼全给卓卓,卓卓又全放回冰洞里。
比如……
数来数去,都是鸡毛蒜皮。和这些事情相比,贺兰砜带靳岄学习在雪原上骑马、深入驰望原猎兔、钻入树林子里寻找野兽踪迹,教他如何在夏天用林中飞舞蝴蝶来判断熊路径,这些都有趣得多。
岳莲楼没有再来找过他。靳岄有时候甚至怀疑,他与岳莲楼相遇也许是大雪产生幻觉。
从除夕开始,靳岄养成记日子习惯。他教贺兰砜和卓卓学习汉文,自己则在纸张角落笔笔记下日子和节气。
第二日便即刻启程,浑答儿还捎上家里两匹骆驼用于驼运行李。
从烨台去北都至少半个月。路上积雪深厚,全凭巴隆格尔认路。马车用厚厚毡布裹着,里外光线都透不过。赶路三五天之后下起大雪,毡布被吹得哄哄乱响,巴隆格尔迎风驱马,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想骂都骂不出声。
马车里人只能偶尔听见鞭声与驼铃脆响,掺夹在烈烈风声之中,是马儿与风驼正在艰难赶路。
“这天气,究竟为什要去北都?”
车里全是酒味,熏得卓卓和阮不奇皱眉缩进角落。贺兰砜随着浑答儿与都则起喝酒。巴隆格尔来得很急,不肯告诉贺兰砜更多细节,也不说明此去北都所为何事,他没法回答浑答儿问题。
立春这日,有人从北都送来奇特消息。
“贺兰将军让来接你们兄妹去北都。”来人自称巴隆格尔,是贺兰将军麾下兵丁,对贺兰砜与卓卓毕恭毕敬。
贺兰砜:“……谁是贺兰将军?”
巴隆格尔:“你大哥,贺兰金英。”
被巴隆格尔同接往北都还有浑答儿和都则。虎将军在北都有自己宅院,他们将会住在那里。但直到启程,浑答儿和都则还满脸茫然地问贺兰砜:“们为什要去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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