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沉默片刻才接话:“想回烨台。”
他对靳岄说:“对不起,血狼山没什意思,还让你受惊吓。”
靳岄却摇摇头:“
此时在山道上,靳岄和贺兰砜也抬头望着头顶硕大圆月。
山道中断,前方热气腾腾,熏得两人大汗淋漓。隐约能看到鹿头,但无路可去。靳岄捡颗烫手石子,扯下两根头发缠在石头上,把石头扔进冒着烟气山道。头发瞬间便焦。
两人只得回撤。
山坳里仍稀稀拉拉地落着冰冷雨滴,月亮又被云层掩盖,看不见点儿端倪。
贺兰砜坐在山坳里生闷气:“走不到,还怎点火。”
“人不是因为恨而被生下来。”他说,“可以选择恨,也可以选择不恨。”
“那是忘自己根。”
“你不忘根,你成日想着怎让哲翁和大巫死,天天叨念复仇,你高兴吗?”岳莲楼问她,“城南大火死多少人你知道?里面也有你认识人,他们也来听你弹过琴,看跳过舞。那卖彩色绢花儿姐弟,你也认得吧?你常说他们绢花做得好看,那是大瑀手艺,北都人学不会。他们烧得样子都没。”
朱夜脸色沉:“别说。”
“所以你高兴吗?”
前走。侧峰鹿头隐隐就在前头,被几缕云雾缠着。
***
“侧峰上得去?”岳莲楼问朱夜。
两人手个酒埕子,靠在酒铺外头铁鹿头上。
“上不去。”朱夜笑道,“血狼山煤火年比年大,几十年前可以上,但现在路已经被阻断。那条道已经烧十几年,就连飞鸟也不能从天空经过,何况人?”
他想想又说:“那是铁鹿头,根本不可能点火!”
靳岄同他坐在块儿,此时悄悄从怀中掏出干粮。两人在林中分吃干饼与肉条,低声说话间,忽然看见前头有簇白影子闪而过。
贺兰砜钻进林子,半天后拎出只黑眼睛小兔子。兔子皮毛雪白,爪子尾巴沾泥,贺兰砜仔仔细细给它擦干净。
“卓卓见到这个肯定高兴。”他嘟囔,“也不知卓卓现在怎样,胖瘦,高矮。”
“们出来才几天啊……”靳岄哭笑不得,“很久就能回去,陈霜和阮不奇都在家里,别担心。”
朱夜喝口酒:“……喝你酒吧。”
“好罢。”岳莲楼靠在朱夜肩上喝酒,懒洋洋道,“没意思,想回北都。他或许真来找。”
朱夜点破他想法:“你这路念叨这多遍都不回去,不就是想让他路跟着来寻你?”
岳莲楼咧嘴笑,很快又敛去。“他不会。从来只有找他,没有他找。”
半个月亮从云雾中露脸。岳莲楼怔怔看会儿,忽然被吓着似大喊:“你们血狼山月亮!怎这大!”
岳莲楼点头:“你这女子啊,相当坏。”
“总要给点儿考验。”朱夜低声说,“考验他们,也让高辛人重新接受他们。”
“以为你直对他们兄弟俩不满意。这多年也没想着给高辛人报个仇什。”
“贺兰野没有跟他俩说实话。”朱夜哼声,“高辛王后人不知道高辛族仇恨,这不可笑吗?”
岳莲楼灌口酒,他喝得已经有些多,但仍很清醒,只是脸上浮起薄薄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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