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风声扫动松涛,声音把两人惊跳。两人回头看那松林,都想起林中小帐子。
把半生不熟兔肉留在火堆里,贺兰砜和靳岄钻进林子,很快便在最大那棵树上找到帐子。这帐子是贺兰砜家秘密去处,阿苦剌虽然知道,但并未打扫。两人爬到帐子中清理里头杂物,发现有鸟儿居然在帐子顶部空洞里做个小巢。帐中仍有油灯,钻进来便显得有些暗,贺兰砜找出火石点亮油灯,张开双手双脚在帐中躺下。
“……长高。”他忽然喃喃说。
帐子变小,他腿必须要伸出帐子之外才能伸直。靳岄也在他身边躺下,看着头顶鸟巢。俩人只能看到鸟巢底部,好会儿靳岄才说:“也长高。”
少年人轮廓渐渐从两人身上褪去。他们有日不清理便扎得人发痒胡茬,脸庞瘦削,骨头顶起皮肤,刀刻般清晰利落。他们还有更复杂眼睛,藏着许多话嘴唇。贺兰砜靠近靳岄耳朵,却又不知说什,只凭着股生疏冲动,想咬下他耳垂似吮他耳朵。
金英与靳明照渊源后,他曾嚎啕大哭。
如今,虽尚有重重危机,但他身边有贺兰砜与岳莲楼,还有陈霜和阮不奇。那原本看似无望归家之途也渐渐清晰起来。
“前前世是兔子。”贺兰砜扭头跟他说,“估计也是这样被人逮着吃掉。”
正午日光强烈,穿过树丛,落在贺兰砜身上。他笑着说话,被阳光照拂头发泛起灿烂金色,狼瞳里抹翠绿愈发逼人。
靳岄看着他眼睛说:“贺兰砜,不信前世后世,只要当世,只要此时此刻。”
贺兰砜:“前世和后世,是天神给人恩惠。驰望原上活着切,都有注定十世轮回。阿苦剌爷爷说,这是天神慈悯。”
“不要天神慈悯,只要人间热火。”靳岄靠近他,“即便当世,也从不信命。没有什是注定,你不做高辛王,也不是小将军,等回梁京,等把切事情都处理干净,或者你来找,或者回来找你。”
他话未说完,贺兰砜已倾身吻下。
靳岄紧揪贺兰砜身后衣服,两人不分你般缠在起。有什比以往更强烈、更令人激动东西蓦地在这热烘烘火堆前炸开,耳朵滚烫,嘴唇滚烫,靳岄看到贺兰砜眼睛里有笑,还有些令他惧怕又渴望影子。
贺兰砜舔他唇角:“那便说好,别骗,别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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