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血霎时扑满脸。
而就在他弯腰瞬间,黑箭从贺兰砜手中射出,穿入黑熊口中,“当”声,把它死死扎入大松树树干上。
熊腹开裂,流出满地脏污。贺兰砜把靳岄拉到身边,又惊又悸,手忙脚乱地察看他是否受伤,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都是骂人北戎话,在他血糊糊脸上擦又擦。
“熊血而已。”靳岄心头剧跳,“熊血……”
那熊彻底软顿。贺兰砜仍不放心,从踏云背上抓过靳岄剑,在黑熊心口连刺数刀。
靳岄拧他面颊:“你这坏嘴巴要用针线对付,缝紧,再也说不出混话来。”
贺兰砜舔舔嘴唇,鼻尖碰碰靳岄鼻子:“可你不舍得。”
靳岄拧得更狠,他大笑着放开靳岄,转身吹声呼哨,飞霄与踏云方才跑远,现在才得儿得儿奔回来。兔子肉烤得半生半焦,贺兰砜耐心等待火堆熄灭,回头看靳岄,发现他正在树下察看那黑熊尸体。
“见过这大熊?”他高声问。
“没有。”靳岄伸手拔出高辛箭,高辛箭中空部分蕴着腔鲜血,他不得不甩动几下清理干净。正细细用草叶擦拭高辛箭,身后忽然有动静。
巴,让他看帐子中央。帐子顶上空洞那鸟巢整个掉下来,里头两颗小蛋都破,汩汩淌出蛋黄蛋清,十分可怜。
贺兰砜:“……”
靳岄:“走吧!”
贺兰砜满心不甘,靳岄当先下树,把手笼在袖子里抬头瞅他。贺兰砜外袍系在腰间,露出少年人精壮手臂,双手攀着帐子地板木块,纵身跃,稳稳落在靳岄身边。他像头刚刚成长起来野兽,每个动作都蕴含力量,腰间冗赘袍子愈发衬得腰细腿长,肩膀结实。
他捧着靳岄脸亲吻:“树上多有趣。”
两人拖着熊尸回到营寨,靳岄半身浴血,吓众人大跳。陈霜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穿着身北戎士兵衣服,脸是惨白,上上下下地检查
靳岄心头空,下意识往背上摸——他不是贺兰砜,那把随身剑放在踏云背上,他没带!
那黑熊尚未死透,被疼痛激得清醒,浑浑噩噩站起来。靳岄就在它身前。
贺兰砜在远处再次搭弓——但靳岄恰好站在他与黑熊之间,无法击毙命。他拔腿往靳岄跑去:“回身边来!”
黑熊已经冲靳岄张开大口。它疼痛不堪,双目浑浊,实际并不能完全看清身前之人。大口腥气扑鼻,靳岄即便后撤,黑熊旦扑过来,他也不能避开。
弯腰抄起腰间小刀,靳岄指弹开熊皮刀鞘,双手紧握刀柄,弯腰、旋身、突刺——小刀扎入黑熊坚韧腹部,从下而上笔直地划拉出道裂痕,直抵黑熊胸口!靳岄咬着嘴唇不敢松气,腰身拧,小刀脱离熊身,扯出线血红弧。
靳岄躲着他吻:“疯子。”
贺兰砜乐:“你偏喜欢这样疯子。”
他揽着靳岄腰,把他紧紧按在身前,腰腿贴在起,故意蹭他余热未消地方。靳岄从方才意乱情迷气氛里脱身,又变成端整正经人:“离远点儿,别蹭。”
贺兰砜笑得特别开心:“哎呀。”
他叹完声,认认真真低头亲靳岄:“真想娶你。娶就放毡帐里,天天同你睡觉,不骑马也不放羊,白天睡到晚上,晚上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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