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又哪里懂得这
多？真正懂
陈霜在车外乖乖扮作北戎士兵，靳岄只得跟云洲王聊大瑀江湖各种派别、各种传说，听得云洲王
愣愣。
“
能去少林学武功？”他说，“可以剃头出家。”
靳岄：“……你有妻有子，尘缘未断。”
阿瓦：“尘缘又是什？”
靳岄：“红尘俗缘，就是恩怨情仇，诸般牵挂和执着。”
阿瓦：“那当然。”
贺兰砜：“他们从没见过北戎。”
阿瓦：“你没去过血狼山之前，是高辛人还是北戎人？”
贺兰砜喝
口酒：“是驰望原人。”
这回轮到阿瓦惊诧地打量起他来。靳岄低头喝油茶，贺兰砜在桌下偷偷勾他手指，阿瓦看不见，靳岄忍不住自己笑。
：“大瑀民风果真淳朴，有仇必报，快哉快哉。”
他不过听江湖人嚷嚷两句，连口吻都学得有七八分相似。靳岄哭笑不得，提醒他这些人都是冲他而来。
订盟后江北十二城便归北戎所有，大瑀江湖人咽不下这口气，只能在使队身上发泄。
敌意不止如此。大瑀境内驿站中活动之人基本都是大瑀人，见到北戎与金羌使队，嘴上虽然不说什难听话，但行动粗糙随意，全不把他们当客人看待。
云洲王偶尔与靳岄聊起这些事情，总要笑着说：“幸好没有屠城。你当日在和阿爸面前说那‘十害’，如今看来，确实有道理。”
阿瓦：“光头和尚没有执着？那为何少林寺人不肯承认十难掌是青阳祖师所创，定要把它抢回来？”
靳岄无奈：“青阳祖师……那是故事里人物。”
阿瓦：“世上没有青阳祖师？那什青阳心法啊、大吕功啊，也都是假？”他显然很失望。
靳岄后悔，此前瞎扯太多民间传说，阿瓦对江湖旧事产生浓烈兴趣，他招架不住：“有，但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事情。那时候江湖第大门派是少意盟，现在早散，明夜堂倒有当时少意盟气势，但明夜
“这话挺有气势。”阿瓦说，“靳岄你觉得呢？”
靳岄：“嗯……”
贺兰砜开始热热地搓他指头，脸上是光明正大得意。
半个月后，车队终于抵达碧山城郊外。
进入大瑀境内，尤其是见识到许多大瑀江湖客之后，云洲王生出兴趣，每天都钻进靳岄车里，跟靳岄学大瑀各种江湖黑话。
途径桑丹城，云洲王对这座半北戎人、半大瑀人城池充满兴趣，当夜宿在城内，总算看到些热情笑脸。他带着贺兰砜与靳岄出门闲逛，桑丹城中不少商肆都是北戎人经营，阿瓦在间酒铺子坐下，要酒、油茶和羊肉。
给客人端来羊肉是两个北戎孩子，六七岁年纪，有些羞怯。阿瓦用北戎话问他俩名字，谁料两个孩子竟然听不懂，跑到母亲身后躲着。
经营酒铺夫妻都是北戎怒山部落之人，五部落内乱时流落到大瑀，家乡已经没，便不再打算回去。两人落脚后做起生意，孩子在桑丹城内出生长大，只会说点儿北戎话，大约是你好或再见之类，但大瑀话却极为精通。靳岄逗两个孩子，兄弟俩连拗口绕口令都能说。
“明明是北戎人，怎长根大瑀舌头？”阿瓦似笑非笑。
贺兰砜问：“爹娘是北戎人，孩子就定是北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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