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被狼挠,头好大狼,绿眼睛,爪子这长这尖。”
他跟盛鸿说自己用小刀杀熊,说自己举剑砍狼。盛鸿听得啧啧称奇,酒都顾不上喝,微张着嘴不住催促靳岄继续说。靳岄心中有点儿好笑:他想起岳莲楼跟踪盛鸿好几天后跟陈霜与靳岄说话——这厮人大无脑,脑壳里头装估计都是水,好在没什坏心肠子,要真是比较起来,有几分浑答儿那蠢货意思。
“直记着那熊挠过记,当时逮着机会,怎可
明夜堂人只用数日便摸清盛鸿出门路线。他平日里总睡得三竿才起,或是提溜鸟笼,或是骑着马儿,白日里出门,直到晚上在鸡儿巷吃喝饱足才会回家。中午他常在玉丰楼用膳,三楼有个雅间是盛鸿长包地儿,大多数时候只他人,偶尔也会有些狐朋狗友同他块儿吃喝。
玉丰楼这样地方是不允许娼奴相公进入,盛鸿们最多也就吃酒吹牛。靳岄走上三楼,客人不多,寥寥数桌,再往雅间方向走,迎面便是几位戎装兵士呵斥。自报家门后,他得以走过。
雅间三面开阔,推窗齐展,窗外是初春里渐渐热闹起来梁京城,天色晴朗湛亮。盛鸿坐在视野极好位置,正端着壶酒打量靳岄。
“听掌柜说你在这儿,便来打个招呼。”靳岄微微躬身,笑容亲切,“回京之后还没机会好好说上几句话,修文,介意坐下?”
盛鸿小时候也曾到靳家学堂听谢元至上过几天课,靳岄唤他字,平添几分亲切,盛鸿便让他落座。
职,只做些案头事务处理,其余案件查办先移交梁京府,直等到合适常律寺卿出现,再做打算。”
靳岄当机立断:“既然如此,那便先从盛可亮这儿下手。”
岑融双眼睛笑得弯弯,去牵靳岄:“世上最解之人,非子望莫属。若是没有你,该怎办呐?”
靳岄不为所动,缩回手低头喝茶。
当夜,岑融带走游君山,命他前往盛可亮老家查探。等靳岄歇下后,陈霜离开府宅,施展轻功,从内城前往外城,去找岳莲楼和章漠。
“气色倒好不少。”盛鸿上下看靳岄,“记得你小时候粉团子似,比姑娘还好看。现在长大些,和你那死爹有点儿相似。”
他说话全不看场合,毫不顾忌听话人感受,靳岄没有说什,只是笑笑。见盛鸿目光总往他左臂上打转,靳岄主动撩起袖子:“那奴隶印记就在这儿,看得出来?”
盛鸿犹豫片刻,禁不住好奇,凑过去细细地看。“哟,火烫?”他笑道,“这可是对犯人用刑啊,你受得住?这怎还伤道?”
贺兰砜所射高辛箭在云洲王奴隶印记上划破道痕迹,靳岄放好袖子:“不说。”
他欲言又止,盛鸿愈发好奇:“怎不说?”
数日后,玉丰楼门口迎客二掌柜又见到靳岄。
他这回没有大咧咧开口唱喏,小步迎上:“小将军,来吃山海羹?楼有个雅间儿,窗外头就是燕子溪,溪边燕子巢已经开始有小燕儿归家,热闹得很,给你安排去?”
靳岄道谢:“去三楼。”
二掌柜微微怔,又笑道:“三楼……小将军可不好上去呀。”
靳岄点点头:“知道,是来找盛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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