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靳岄黑眼睛里强烈痛楚,他有种奇特淋漓愉悦。越说越快时,脑后忽然狠狠被捶拳,岳莲楼从窗口跳进来,把岑融直接推出去。
“滚!”他恶狠狠地吼。
岑融站在院中,被初夏风吹,霎时清醒。岳莲楼关上窗户和门扇,岑融暗暗咬牙,转身便走。
岳莲楼去看靳岄:“别听他胡说,不是,定不是。”
靳岄抓住锦袋,手指微微发颤。他隔着锦袋亲吻鹿头,口中苦涩难当,岑融每句话都变成贺兰砜当日朝他射来那枚箭。这回准确无比,在他心头刺着绞着,疼得他喘不上气。
见靳岄还是不应,岑融又说:“难道你还打算去北戎找他?”
靳岄毫不犹豫:“对。”
岑融脸色变又变,像恼恨,像愤怒,像不甘心和屈辱。“他有什好?”
“他是世上绝无仅有之人。”靳岄大声说,“就是喜欢他,愿意和他在块儿!”
“他差点儿杀你!”岑融怒道,“那支箭再偏些许,你就死!”
,摔得坏?”他说着忽然扬手,把鹿头朝窗外扔。
靳岄起身往前扑,他煞白着脸,但没听见玉片落地声音。
只手从窗下举起,正握着那鹿头。岳莲楼大声道:“要不要脸啊?这是你东西你乱扔。”
岑融带几分不悦,狐狸眼里头有寒光闪动:“你还留着这东西做什?”
“不用你管。”靳岄拿过鹿头装进锦袋。他方才实在是怕得狠,声音此时还有点儿虚。瑶二姐说这鹿头若是再摔次,纵然神仙出手也无法复原。
窗外头,立夏月亮已经快圆满。
那巨大月亮照亮天地,夏季风从南往北,吹拂绿意绒绒草原。血狼山上地火熊熊,刻不停,炎热
“他杀也喜欢他!”靳岄丝毫不畏惧,也没有退却步,“即便死,只要他在坟前出现,只要他喊名字,就会站起来,跟他走。”
岑融又惊又怒,紧紧攥着拳头,他满腔愤怒不知从何生出,也不知应该如何发泄。但他不喜欢看到靳岄现在样子,也不喜欢听到靳岄说这些话。他要刺伤靳岄,某种直觉告诉他,只有让靳岄现在伤心,自己才能快活。
“可他恨着你呢。”岑融柔声道,“他恨不能杀你,连你们信物都要毁掉。你早知道,你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在北戎过那年你得到什?你什都没得到,你孤身去孤身回,带着奴隶印记,连你喜欢狼崽子也要杀你。”
靳岄浑身发抖,紧紧咬着嘴唇。
“没人疼你,没人爱你,你什都没有,靳子望。”岑融说,“你只有,你只能依靠。什鹿头什驰望原,你牵念那些有用吗?你去找他?找他做什?让他再射你箭吗?这回往心口上,不偏不倚,他不会留情……”
“你跟那绿眼睛狼崽子怎回事?”岑融问,“……你中意他?”
靳岄不答。
岑融忽然起身走到靳岄面前,捏着靳岄脸:“你中意男人?”
靳岄咬牙:“放开。”
岑融摸他脸,很亲昵且温柔:“好,是哥哥语气太重。你把这鹿头给,为你处理去。他是高辛人,你是大瑀人,中间隔着个驰望原,你们没法再见面。空留着这个玩意儿,没有用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