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靳岄又去找岑融。岑融再见到他时已经没初始热络,淡淡地示意他落座。岑融到游隶城来,吃住办公都在官衙。他拿着卷书,言不发,只等靳
萧条大路上尽是浅浅黄色水洼。雨刻不停,夏侯信没撑伞也没穿蓑衣,满脸愤懑。路上忽然有人喊他名字,随即便见位大人从马车跳下,小步跑来。“夏侯大人也是来找三皇子商讨定山堰之事?”那中年人是代行游隶城城守之职小官,“有何成效?”
“无果。”夏侯信说,“你呢?”
那小官年纪比夏侯信小,两鬓竟然愁得斑白:“日日都来,可只是代行城守之职,无权开堰,更无法左右三皇子决定。看水位情况,最迟明天必须开堰,否则定山堰溃塌,只怕你全都要因此事丧命啊!”
小官认不得靳岄,夏侯信便介绍称这是忠昭将军孩子,与岑融交好。那小官忙恭敬见礼:“小将军可有法子劝服三皇子?”
靳岄心中很是不解:“明明有沐河这条泄洪道,为何三皇子不肯开?沐河流域人丁稀少,转移疏散都很容易,这分明是最好办法。”
陈霜把靳岄直送到岑融所在处,见熟识兵士迎接靳岄,便与靳岄告辞,去寻章漠。
得知靳岄来到,岑融十分高兴,他几乎是小跑着从院中奔出,也不顾忌其他人,张开双臂就去拥抱靳岄。靳岄和他寒暄几句,开门见山:“定山堰之事,你如何处理?”
欣喜之色尽去,岑融面色沉:“你也是来说这事情?”
他这时才看到靳岄身后夏侯信:“夏侯大人。”
靳岄与夏侯信都无意与他盘桓,落座后不断追问他打算怎解决定山堰问题和如何安置沈水下游十余万百姓。定山堰如今正在小幅度泄洪,但上游地势较高游隶城都已经被淹,情况刻不容缓。
小官顿足道:“小将军有所不知,被免职游隶城城守早在今夏,bao雨之时,已经着人去沐河流域疏散百姓,那两千多人已经分散到山里。如今沐河带除野兽、田地,没有个人居住。如此安排,就是为在万不得已之时开堰,朝沐河泄洪啊!”
靳岄:“那……”
夏侯信忽然开口:“沐河下游是广仁王封地。”
靳岄霎时心若明镜。
广仁王宋怀章,是与忠昭将军齐名大瑀名将,镇守南境,是南方边防军统领。同时,他也是岑融母亲惠妃表哥,是支持岑融诸般力量中最无法忽视股。
“定山堰有沈水、沐河两条泄洪道,开启沐河泄洪道,便可解困。三皇子意下如何?”夏侯信说,“另外,沐河泄洪道较窄小,怕是承受不住这大水冲击,需立刻加固筑牢。三皇子可有什措施?”
岑融只回答个问题:“沐河太窄,旦利用沐河泄洪,沐河流域所有土地都会遭殃。若是贸然开堰,沐河泄洪道又恐支撑不住。已命人加固。”
靳岄起初并不说话。此行他是陪伴夏侯信而来,夏侯信把利弊条陈,有理有据,无论谁听都会认为开沐河泄洪道是最优选择。但岑融就是不应。他仍旧犹豫。
靳岄却看出,岑融实际上已有决断。
谈两盏茶功夫,夏侯信渐渐面色不耐。他忍着愤怒与不满告别岑融。靳岄与他同离开,岑融只是皱眉看着,并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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