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在金羌遇到阮不奇和白霓,还有与喜将军会面。靳岄渐渐听出异样:“你真要加入西北军,上阵杀敌?”
贺兰砜:“嗯。”
靳岄把茶碗放到他面前:“为什?你不是想人马闯荡天下?怎突然想起要参军?”
“在西北军里服役才能打金羌人。”贺兰砜说,“杀喜将军,为你报仇。
这府宅景色精致漂亮,贺兰砜无心欣赏,他匆匆穿过木廊,连蹦带跑,进靳岄所在偏院。这院子十分雅致,池塘、假山石俱全,池边两棵石榴树,榴花早谢,拳头大红石榴压得枝条低垂。石榴树旁是座小亭,亭中竹桌竹椅,小炉火烹着水,靳岄正抬头看他。
贺兰砜站在院门,看见靳岄遥遥望向自己,忽然生出几分陌生怯意。他拍拍前襟,稳住脚步,慢慢朝靳岄走去。
靳岄见他古怪,起身笑问:“怎?刚刚不是路跑过来?都听见。”
贺兰砜紧走几步,站在他面前,不敢张手去碰他,但心中骚动,抬手拨拨靳岄肩上发丝,轻声道:“来啦。”
靳岄今日看起来并没有昨夜欢喜。细雨绵密,池塘里鲤鱼咕嘟咕嘟吐泡泡,他牵着贺兰砜手指低下头:“等你很久。”
第二日下着小雨,贺兰砜去找靳岄,很是花番功夫。
那府宅是岑融,他现在还不想让岑融知道自己已经出现在梁京,因而不能贸然进入。在外头徘徊阵后,陈霜出门找他。贺兰砜对陈霜恭恭敬敬,陈霜依旧是张冷淡脸,命他戴好笠帽做伪装。
看门人果真询问来历,陈霜简单道:“这位是明夜堂人,与小将军商量些事情。”
那人见贺兰砜高大强壮,腰上佩剑,背后负弓,犹豫着放行。
走入院中,见左右无人贺兰砜才问:“你们住在这里,不是客人?怎反倒像是被看管起来?”
大瑀茶水和北戎油茶大不相同。贺兰砜记得在北都生活时,靳岄曾在街边铺子买过碎茶叶,还认认真真在家中煮茶请众人品尝。包括卓卓在内所有人都不喜欢茶水甘涩味道,只有他杯杯地喝,喝完还要被靳岄说他不懂鉴赏。
“水沸如蟹眼,移瓶去火,茶汤此时最嫩。汤嫩才有茶甘,这是点茶之法。”靳岄跟贺兰砜解释,贺兰砜不懂品茶,他觉得自己这根舌头也尝不出什精细绝伦味道。与喝茶相比,看靳岄有条有理地点茶有趣得多。
他说些封狐城事情,说些血狼山事情,还有都则莫名其妙死,浑答儿与青鹿部落首领女儿成亲,那女子非但不丑,还是位相当厉害打猎好手。
“若不是卓卓告诉,还不晓得阮不奇居然能说话。”贺兰砜说,“她教卓卓许多古怪东西……大瑀歌谣卓卓大都忘记,可骂人话记得极牢。”
靳岄大笑:“人之常情!”
“以前倒还自由,最近不成。”陈霜说,“难道你以为靳岄回到梁京,是来过舒服日子?”
贺兰砜:“不,知道你们都不容易。”
陈霜回头看他眼。贺兰砜察觉陈霜与昨夜相比似乎和缓些。“他在里头那小院子里,直等着你。”陈霜说,“你进去吧,在外面守着。”
贺兰砜摘笠帽:“等很久?”
陈霜:“知道你会来,他早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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