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郑舞摸着下巴道,“炼药人和蛊母住在楼上,楼下不养牲畜,挖个洞口专门炼蛊。看来炼药人死后,蛊母便依照惯例爬入这洞口之中。又因洞口被倒塌木梁盖住,火竟然没烧到此处。
眼见虫子蠕动攀爬,其中更有不少与方才那紫灰色大虫类似蛊母。陈霜浑身鸡皮疙瘩窜起,下意识去摸身上暗器。可即便他全身挂满燕子镖与小鱼飞刀,也无法在瞬间杀灭这多虫豸。
郑舞把他往自己身后拉,随即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将瓶中之物全数洒在废墟上。火石敲打,火星溅到废墟,轰然燃起大火!
“……鲛油?!”陈霜吃惊,“你怎带这东西?”
“义母叮嘱,要杀灭蛊虫,最方便法子还是直接点火焚烧。”郑舞嘿然笑,顶顶斗笠,雨水从笠帽边缘珠帘般滚滚而下,“如今们发现这炼蛊虫洞,自然要把虫洞也块儿烧去。”他把瓷瓶扔进那洞中,火遇到油立刻蔓延入地洞深处,很快便有肉质烧焦气味传出。鲛油浮于水面,又无法被雨水浇灭,谷内很快大火熊熊,蚊虫乱飞。
木枷,是囚禁药奴地方。陈霜仔仔细细察看翻找,冒出来都是寻常虫子,并无蛊母。
郑舞也没有收获,两人往已经烧成废墟房屋走去。赤燕人房舍多为吊脚悬空小楼,竹木质地,岳莲楼把火着实烧得干干净净,谷中房舍全数倾塌,在地上堆成片混乱。陈霜站在废墟前让郑舞停步:“等等。你别动弹。”
陈霜闭上眼睛,竭力去听谷中纷杂声音。雨声风声中掺夹树木摇响,风势渐大,他扶扶斗笠。谷内地面渐有积水,藏于草丛或石块树根虫子纷纷逃窜,时间细杂声音密密麻麻。他耳朵微微抖:废墟角落传来丝异样响动。
陈霜睁眼、前蹿,脚踢开被烧得酥脆木梁。黑色碎屑雨中乱迸,郑舞还未看清楚发生什事,陈霜已经射出小鱼飞刀。
条紫灰色大虫在刀尖下蠕动挣扎,片刻后彻底软垂。“是它吗?”陈霜问。
陈霜起先对他是毫无敬佩之心。他小时候在琼周生活,见惯水帮水盗。因娘亲以出卖身体为生,他又年幼需要人照顾,娘亲做生意时并不忌讳陈霜
郑舞目瞪口呆:“你听到?”
他蹲在陈霜身边,看他眼神带上前所未有崇敬与钦佩。“正是蛊母。”郑舞说,“只不过药谷中炼药人不止个,所炼之蛊也必定不止个,不清楚这是不是岳夫人那……别动!”
陈霜正要从虫尸上拔下小鱼飞刀,被郑舞把抓住手掌。他手指距离飞刀只有寸许,郑舞吼声落下,那虫尸恰在此时变色、融化,最后成为飞刀下滩脓液,很快被雨水冲去。
“蛊母身上也有剧毒,你疯就这样去碰。”郑舞说几句,忽然顿住。这下即便是他也能听出来,废墟里传来更多簌簌之声,如无数虫豸正在往外爬出。两人迅速离开,随即便见废墟下片嘈杂声音,果真有虫子蜿蜒四窜。郑舞解下大刀奋力挑开废墟上黑色木梁与竹片,赫然露出地上处黑色深洞。
这废墟之下竟还有个虫窝!陈霜霎时间毛骨悚然:他在药谷这儿歇过许多天,幸好没有大雨没有异动,否则光是地下潜藏虫子就足够他死上千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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