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走出树丛,带着脸憎厌先在江水里洗洗手。靳岄:“他没事吧?”
陈霜笑道:“放心,没死。走,咱们先去分堂,堂主给你捎点儿东西。”
杨河城分堂屋舍低矮,门庭简陋,但门前拴马石那匹白马却如同这陋巷中错置宝物,夺人心魄。靳岄见,立刻欢喜地飞奔过去——是那匹贺兰砜赊账
“不必讲,已托明夜堂给先生捎信。”
岑静书看着他,微微笑道:“子望,路保重。”
靳岄眼睛热:“娘,会在春天回家,你和姐姐好好,在梁京等。”
大船离开码头,继续往北而去。进入杨河城码头当夜,靳岄、贺兰砜与陈霜正式同郑舞道别。
岳莲楼仍留在船上料理之后诸般事宜,他颗心分作两半,半催促他去找章漠,半挑拨他去封狐城凑热闹。无奈自己胡说八道许下诺言,不能不践。他抱住靳岄哇哇假哭:“你这样分开,以后各自生死,可怎再见哇!”
有焚烧尸体或干脆整条村子并烧光情况,那是因为村人死绝,疫根却未消。而越是这种时刻,各种宗教愈发兴盛,人们无法指望天子救助,只能求神拜佛,寄望于神子降世。
郑舞脚踏在船舷上,看着江滩上跪拜哭号人冷笑:“这就是大瑀?听闻大瑀遍地宝马香车,美人美玉,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也不比琼周、赤燕好多少。那平澜城就是个大陷阱!”
靳岄袖手与他站在起,默默点头:“对,这也是大瑀。”
贺兰砜在郑舞身后说:“你应当知道梁京。梁京每天都有乞丐死去,是饿、冻。”
郑舞拍膝盖:“娘!天下果真各处都样!”
贺兰砜把他扒拉开,警告地嘟哝几句。
郑舞实在对陈霜依依不舍。好不容易碰上个同乡,还是对大瑀这样熟悉同乡,他大咧咧挽留陈霜:“留下来当男夫人呗!”
陈霜只是笑笑,面色丝毫不变。等三人下船,他冲送行郑舞勾勾手指:“船老大,你过来,同你说几句话。”
见他站在暗处,张脸清俊俏丽,郑舞心痒难耐,立刻飞奔过去。岳莲楼嘎嘣踩断两根树枝,面露不忍:“也不必这狠。”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郑舞几声惨叫。
十月底,秋风越来越迅猛时候,青虬帮船只抵达仙门城。郑舞不允许船工与水盗下船,靳岄、贺兰砜与陈霜自行离去。陈霜去明夜堂分堂打听消息,得知各分堂已经收到堂主无恙飞信,总算放下心。靳岄则去见夏侯信。
两人密谈许久,贺兰砜在门外守着,把听到话全都藏在心里,陈霜怎问都不肯讲。
夜之后三人回到船上,大船继续前行。越是接近列星江,郑舞越是坐不定。在最靠近梁京码头上,贝夫人与岑静书下船。贝夫人打算带着徒弟去梁京行医,岑静书思念女儿,三人与靳岄辞别。靳岄告知岑静书靳云英地址,陈霜又给她们封信,让她们带去给明夜堂。岑静书在梁京安全,由明夜堂担当起来。
“有友人名纪春明,是当今刑部大司寇。娘亲若是见到他,把们情况略微告知即可。”靳岄叮嘱,“春明其人可以信任,母亲不必多疑。”
岑静书应:“还得去探望谢元至先生,你有什要跟先生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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