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攥住靳岄手,喉咙不自觉地蠢动。靳岄知他紧张,低声笑道:“怕你大哥?”
贺兰砜:“没有怕。”
但抬头时便见贺兰金英与岑煅结束寒暄,笔直冲自己走过来。
西北军士兵诧异地看着他们这位不怕虎狼、不怕风雪、不
“你说碧山盟炸弹引爆,才阴差阳错救怒山和高辛人,心中其实并不同意。”贺兰金英扭头看他,“若没有们在北方牵制阿瓦部分蛮军,总是你们有碧山盟这个陷阱,难保不会同时激怒北戎与金羌,两国将合围大瑀,大瑀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
陈霜没有流露惊讶之色。他点点头,微笑道:“不愧是贺兰将军。”
“谈判时当然要说对自己有利话,明白你和靳岄心计。”贺兰金英又说,“天下事就是如此,相互制衡,相互牵绊,对你有利,对有利,们便是同个阵营。”
陈霜:“正是。”
贺兰金英:“此次前来,是因为信任他父亲,也信任他和弟弟,以及你们提议和援助,确实能让怒山部落得到改变。对你们提议感兴趣,这才是答应援助真正原因。”
人部落里不好拒绝,贺兰金英倒是坦白:她要是想走,拦得住吗?
陈霜试过远桑大刀,上手不过片刻,他立刻对远桑生出无穷敬意——这刀实在是太重、太重。贺兰砜说郑舞两把长刀和远桑差不多,但陈霜却认为,两把长刀加在起,都比不过这把大刀重量。卓卓跟他描述远桑如何用这刀来劈开熊头、狼头,如何挥刀便砍断战马双腿,如何用刀背击中北戎蛮军士兵并把那人拦腰折成两段,陈霜心惊肉跳,从此之后对远桑恭敬异常。
队伍抵达英龙山脉脚下时,正好又下起雪。雪越来越大,正是潜入封狐城好时机。陈霜带着这三百余人队伍与百多匹马儿,穿过锁玉渊,绕到封狐城东城门。
贺兰金英骑马与他并行,陈霜偶尔看他眼。兄弟俩长得很像,但贺兰金英身上杀伐之气比贺兰砜沉重许多。贺兰砜虽有不少成长,但仍显得稚嫩,陈霜有时候会从贺兰金英只言片语里察觉这暌违年里他身上又多许多血腥故事。他畏惧什?他热爱什?陈霜对他生出微妙好奇。
“看作甚?”贺兰金英忽然问。
陈霜:“明白。贺兰将军有如此心魄,如此气度,如此胆识,你是真正高辛王。”
贺兰金英瞥他:“不必给戴这样高帽。跟你说话令人不愉快。听你跟卓卓、朱夜聊天,倒是比现在自在得多。”
陈霜连连憨笑,心想废话,面对你和面对卓卓朱夜,这能样吗?
士兵纷纷牵着马儿上缓坡,风急雪重,视线模糊,众人上马前行。渐渐靠近封狐城,众人影影绰绰地看见不少立在城门之前人马。当先那位正是身戎装岑煅。
贺兰金英眼扫过等候人群,在许多欢喜脸庞中,他几乎立刻就捕捉到站在岑煅身后贺兰砜。
“……贺兰将军令想起最崇敬人。”
“谁?”
“明夜堂灯爷。”陈霜笑道,“你与他很像。”
眼前是片缓坡,两人牵马潜行。贺兰金英开口道:“陈霜,有件事,需要与你理清楚。”
陈霜:“将军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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