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罢!”
两马再次疾奔、相遇,刀枪碰击,雷师之这回使出八、九分力气,打得贺兰砜几乎抓不稳手中长刀。贺兰砜不敢轻敌,勒马后撤,雷师之紧追不舍,再度举枪猛刺。贺兰砜躲避不及,以刀格挡,手腕使出巧劲,卷着那枪尖绕几个小圆。雷师之冷笑,心中却不禁声暗赞,他中途变力,长枪缩伸,黏着大刀刀刃路滑下,猛扎贺兰砜手背!
贺兰砜机变极快,当即松手后缩。长刀掉落,他脚尖踢又把长刀弹起,手指捏着刀柄,往前砍,正正划过雷师之鼻梁!
切不过是两马相交瞬间发生事情。雷师之鼻梁上道血痕,贺兰砜手背被枪尖划伤,同样鲜血淋漓。
面上伤霎时令雷师之想起许多不快事情。他狂怒中抓起长枪朝贺兰砜狠狠掷去,长枪去势凶猛如同野兽,贺兰砜驱马躲避,长枪下扎在飞霄臀上。
角声接连不断响起。阮不奇半悬挂在山壁上,越是靠近越是惊疑:原来金羌军在这风沙中前进、攻击,全靠号角传声,发出指令。她竖起耳朵,竟听见五六处号角发声。多种声音还各有节奏,阮不奇暗骂:原来是这样指挥,果真是有强风作战经验。她正要掠出去,岳莲楼擦着她后脑跳过:“先细听号角规律,左你右,各杀三个。抢到手后便吹号。”
贺兰砜并未见到岳莲楼与阮不奇身影。只是他也有着样想法:擒贼先擒王。那日周王坡之战,贺兰金英射杀领将之后金羌军火速退去,今日他便是冲着金羌军领将去。跑下周王坡后,刀谷因地势较低,周围山峰高耸,竟稍稍阻挡风沙,能看到些人影。大部分金羌军都已经涌上周王坡,殿后人并不多。贺兰砜手持大刀,路砍杀过去,忽觉耳旁凉,连忙低头。
枚黑箭贴着他耳朵掠过,当声扎入山壁。
贺兰砜只看眼,立刻认出这是高辛箭。他心中有所感,抬头望去,只见枯黄风沙中,位高大将领身骑赤红骏马,正持弓对准自己。
“高辛邪狼,贺兰砜,记得你。”喜将军冷笑道,“怎,如今仍为北戎天君卖命?”
飞霄痛得前蹄离地,声长啸,刺破狂风怒吼。
贺兰砜与雷师之终于拉开距离,他自认没有雷师之腕力,投不出这样力道千钧把刀子,立刻收起长刀,解下背上擒月弓。擒月弓沉重稳妥,落在他手里,令他忽然想起点燃鹿头那个深夜。
他没有高辛箭,箭囊中只有双层箭头狼镝。第支狼镝射
贺兰砜巴不得他继续误会,并不出言解释。只要能给天君阿瓦多添麻烦,他很乐意制造这样误会。他双脚夹飞霄腹部,马儿箭般冲出去。喜将军把弓箭抛给随从,单手握持柄银亮长枪,驱马迎战。
刀枪碰击,溅起串亮银火星!
雷师之大笑:“膂力不错!”两人错身而过,他立刻拧转马头,不料贺兰砜从马上跃起,大刀挥,险险擦过其脸面,削下几丝头发。贺兰砜落地后飞霄正好跑到,人马配合默契,雷师之长枪还未刺到,贺兰砜已经掠上马背,远远跑开。
“好俊身手。”雷师之长笑,“你这样人才,为阿瓦卖命岂不是亏?”
贺兰砜颠颠手中大刀:“你这样人才,为金羌卖命难道就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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