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歌与沈灯打得正畅。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听过江湖中不少传闻,明夜堂化春六变内功乃是武林绝,司徒歌试探片刻,立刻认出:“明夜堂沈灯?”
沈灯不言不语,手中长剑使得几乎没影子。两人在瓢泼大雨中过招数百下,双剑击,砰地各退两步。
雨珠乱迸,沈灯淋雨太久,双目发疼。司徒歌脚下雨水流淌出淡淡血丝,是他方才已经伤司徒歌,但只损油皮。
“好内劲。”沈灯低声道,“这是少林内功。你是少林门人?”
“小时候学过两年罢!”司徒歌举剑再度欺近,剑尖直指沈灯心口。
沈灯微微怔:“此人膂力不可小觑。”
他想想,对陈霜说:“先擒住司徒歌。岑煅也带不少好手进来,们只做们该做事情。岑煅是生是死,看他自己吧。”
陈霜点头答应。两人赶到德政殿前,远远便见到列禁军飞速奔来。雨水涂红他们帽檐、佩剑与衣袍,步声整齐,堪比滚雷。
为首男子肩宽腿长,沈灯眯眯眼睛:如此身手,正是司徒歌。
他不再犹豫,从怀中抄出柄小剑,脱手飞出。
玺登时裂作大小两半。
岑融失声大笑:“好哇!这下谁都别……”
众臣尚未反应过来,斜刺里忽然冲上个人。他把扯走案上退位诏书铺在地上,抓过两半玉玺合为体,毫不犹豫,重重按下!
朱红色大印落下,诏书已成。
连串动作太快、太出乎意料,就连乐泰与岑煅也呆住。岑融双手被拧得发痛,上身压在案上,他血红眼睛狠狠瞪着握玺人,如同濒死野兽般嘶哑长吼:“纪春明——!!!”
沈灯急速后退,只见司徒歌尾指在剑柄末端推,那剑刃忽然旋转起来,雨水四处激飞。沈灯大吃惊:他看不
两人此时还穿着禁军服饰,大雨中看不清面貌,谁也没提防沈灯掷出那把小剑。等小剑飞到身前已然来不及,司徒歌立刻弹身挑起,小剑贴着他脚底飞旋而去,霎时便抹身后七八位禁军脖子。
司徒歌顿时明白这位才是最难扛人。他拔剑出鞘,低吼声,迎击沈灯。
陈霜跃上墙头,他怀中满是暗器,轻盈灵活,很快便将沈灯与司徒歌前后禁军清理干净。但跳上宫墙之后,仍见到四面八方有禁军蜂拥而来。明夜堂此次只是协助岑煅,真正关键之处还在于岑煅和御史台必须立刻拿出退位诏书,声明岑煅即位,才能镇住禁军。
宫中禁军只听命于皇帝,至于皇帝是新皇帝、旧皇帝,那都无所谓。
陈霜左右看,奔向德政殿。
电光慑亮整片天空,钟声已经彻底消去。
沈灯扔下两位报信内侍尸身,远远眺望鸣天楼。陈霜跃上宫墙,抄出怀中竹笛,高声吹响。这是个给明夜堂帮众警示,众人应当亮相,护住德政殿,以确保岑煅等人切顺利。
但沈灯如今真正担心,是明夜堂人可能无法离开皇宫。
“禁军统领叫什?”他问。
“司徒歌,他过去是禁军校尉,岑融称帝后擢升他为禁军统领,他是岑融人。”陈霜跟在沈灯身后往德政殿方向奔去,宫中禁军数量众多,他也不禁担忧起来,“灯爷可还记得每年元宵节,负责从宫中射出燃火金凤禁军?那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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