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敢松开手，更不敢想象自己如何坐在云端向台下挥手唱歌。
他不得不找些话题转移注意力，努力无视掉莫名
心慌感。
“其他艺人，也经常这样高空表演？”
“嗯，不过他们基本上是单人，难度会大很多。”
裴如也仿佛只是在街头闲逛，靠着栏杆姿态很放松。
主舞台和侧舞台还在搭建中,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只是远远绕着看
圈，转头就去体育馆西侧升降机登入口。
“这台机器会被装饰成朵玫瑰云,举着你们环场唱歌。”裴如也立在高台中央，俯身把手递给他：“上来看看？”
霍刃用力点头,伸出手借力而上。
男人手筋骨分明，干燥而带着些薄茧。
在他们站稳那刻，台下工作人员举起对讲机调度操控台，机械台摇臂发出轰鸣声，举着他们不断向上抬升。
时都体育馆仍旧是灯火通明,货车载着脚手架和其他钢材进进出出，工人们在大声吆喝着扛器材往前走。
裴如也下车时把工作证挂好,领着霍刃不疾不徐往里走。
路有大小工作人员停下来向他们问好。
他们未必认识刚刚出道霍刃，但见到演唱会常客时无不恭恭敬敬地唤声裴总好。
裴如也随意点点头，带着少年熟悉里面不同区域分布。
霍刃平日端很稳,有时候连姜叔都能骗过去，总让人觉得他是个二十多岁成熟艺人。
难得露出几分少年情态，反而有种说不出可爱。
裴如也不多劝解,拎着车钥匙就往外走：“外套穿上,外面风大。”
“老师，去哪儿？”
“体育馆。”
“封今当时是只给自己留个双脚踏板，单手搂着支撑杆环场飞三圈。”他把手机视频调出来给他看：“国外也有人坐在高空秋千上弹吉他唱歌。”
视频中有数万人在仰头瞻仰高喊，夜空中有歌者如明星般摇晃而过，飘带长袍犹如登仙。
“封今以前有恐高症，最后自己逼着自己过那关。”
“彩排时候她心理医生和保健医生都在底下待命，
夜风忽然就加速着吹拂而过，拍打在脸上仿佛无形幕布。
霍刃双手紧握栏杆，再次控制自己去面对所有恐惧紧张。
他深呼吸着平视前方，根本不敢往下看。
男人立在旁边给下属回两条消息，衣摆上系带在长风中飘飞不定。
“多站会儿。”裴如也淡淡道：“高处风急。”
“你们之后会在这个舞台上唱歌。”
雪花状三层旋转舞台还没有搭建好,现在像公园树杈上全是杂草鸟窝。
“升降台共有六个点位,ACE黄标区域供嘉宾上下台，主持人由你们团里自己选人CUE流程。”
他明明只用负责演唱会编舞，对数百人调度分布却同样心里清晰透亮。
霍刃像小助理样跟随在裴老板身后,突然心就定下来。
霍刃抓起外套追过去，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用特意去趟，明天……”
“过两天你们要块上高空。”裴如也停下来等他过来：“你今天提前过趟,到时候在他们面前心里就有底。”
少年怔下，心想好像是这
回事。
绝对不能在队友面前露怯，还是得提前去脱个敏。
上完课就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再开车过去就到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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