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度会面时候,姜恕眉头紧锁,表情凝重。
“都把笑容收起来。”他坐在保姆车副驾驶,把捧康乃馨递给霍刃。
“走,去圣约翰私立医院。”
……怎刚回来就去
他强行转行,来到与古典乐毫无关系娱乐圈里,就是想离那个旧有存在越远越好。
霍刃坐在他对面,又问句。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
“逢年过节点个头,平时不聊天。”薄玦揉着眼睛道:“之前回家里住几天,就是怕碰到他。”
霍刃隐约觉得这件事是个误会。
薄玦直很没有安全感,这时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觉得自己狼狈又幼稚。
“他两三岁时候,瞧见吃饭用是新蓝瓷碗,可怜巴巴问爸妈能不能用这只碗。”
“爸妈就劝去换个碗,反正也快十岁,不会跟小孩计较。”
“答应。”
薄玦停顿很久,半晌才开口。
“那段时间在备战肖赛,刚好又是青春期,对他说话很冲。”薄玦抱着膝盖叹气:“他趴在窗户旁边看练琴看整天,发现时只觉得毛骨悚然,凶好几句。”
“然后呢……”
“然后薄环躲在壁炉里哭,被爸妈发现,把痛骂顿。”
龙笳轻轻把他抱在怀里,不多哄劝,只是缓缓帮他捋着后背顺气。
霍刃还在分析问题。
可能。”
薄玦犹豫几秒,轻声道:“行吧。”
他直有个叫薄环亲生弟弟。
这个弟弟刚出生时还很可爱,但长大以后就性格变得很奇怪。
“爸妈、家里亲戚、甚至是朋友们,全都觉得他特别懂事听话。”薄玦深呼吸半刻,继续慢慢往后说:“可是很讨厌他。”
他弟弟可能只是……想用这种方法得到哥哥夸赞和喜欢。
这件事只是个小插曲,很快被他们抛在耳后。
假期晃而过,皇冠六子再度回到国内,重新见到姜叔。
后者大半个月吃饱睡足无忧无虑,除打麻将又输不少钱之外切都好,现在气色看起来像四十出头。
霍刃听说他恢复很好时长长松口气,原本还打算悄悄祝贺句。
“二十岁时候,给自己买十二只蓝瓷碗。”
可是心里总是空,好像怎也填不满。
龙笳抱紧他,低声道:“你还有们。”
“你和薄环不样,他不会取代你。”
“无所谓。”薄玦吸下鼻子,佯装着自己并不在乎:“他还在拼命拿肖赛冠军呢,根本不可能回来。”
“薄环对你做过实际坏事吗?”
“没有。”薄玦闷闷道:“可是他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事都要学,觉得很难受。”
有种自己存在会被否定恐慌感。
好像自己是走错步就会被替代,还有脾气更好笑容更灿烂弟弟在后头等着。
“爸妈大事原则没错过,小事也惯着他,觉得无理取闹。”
谢敛昀默不作声地给他倒杯热茶。
龙笳坐更近些,眼神关切:“他对你不好?”
“不,很好。”薄玦小声道:“他是学人精。”
小到衣服发饰,吃饭用碗,枕套和床单样式,全都要求和自己模样。
大到他学什乐器,薄环就跟着学,学不会就天天熬夜练,然后欢天喜地过来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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