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天夜里,管教们走后,七班几个人物,心里不忿儿,咽不下这口气,等到都睡下,又炸回。
班长老盛阴沉着脸,顺子和刺猬那俩人各自捂着肋骨,撑着腰,路走得呲牙裂嘴,看就是,又没捞着好,没得手。
食堂里排队人们交头接耳,个个儿义愤填膺,都恨不得扑上去帮忙揍人。
清河监狱大队曾经有过两个犯花案子,都是抢劫强*罪,据说当年在牢号里都被整得很惨,天天被逼得“开飞机”、抱马桶。还有个大白天在库房里被人爆菊。事后调查是谁爆,犯人们谁都不自检也不互相揭发,异口同声说,丫是人渣,欺负过女人,活该就应该被爆。最后查不出来,只能报告监狱长说,是拿木头墩布把子给爆,幕后黑手不详。
监狱里对花案子人,就是这个不能容忍态度。
邵钧亮出他杀手锏,这招最灵。
群人听这个,迅速掉头就走,吭哧吭哧爬到各自铺上,大被蒙,不吱声儿。
邵钧临走深深地看黑布鞋眼:成,有种,真厉害。
那脚,拿捏得恰到好处,在卫生间里踹。十几平米间牢号,摄像头览无余,就只有小卫生间是监控死角,看不见。
这周建明踹人时定还垫枕头,脚闷在枕头上,刺猬那倒霉蛋身上连鞋印子都找不见,也没见疤见血。这种下黑脚,让人抓不到证据,可是挨踹人是真疼,肋骨上能疼好几天,这脚就能让刺猬记住。
、“抱金鱼缸”那套,结果反让人削。
刺猬疼得呲牙裂嘴得,从床铺旮旯里爬出来,腰都站不直,喊道:“邵管,这小子踹,他打人!”
罗强胳肢窝下边儿夹个枕头,嗓音沉沉:“谁踹你?有伤吗?”
“……”刺猬憋屈地捂着侧肋骨。
罗强转脸儿盯着邵钧,眼神扫过脑顶监视器:“邵警官,您瞅见踹他?”
罗强穿着他那双黑布鞋,宽松衣服,走在打饭队伍最后,沉默着。
每个从他身边儿走过人,都对他投过恶狠狠唾弃着、鄙夷着目光,罗强面孔漠然,俩眼空洞洞,像没睡醒,又像对
邵钧心里知道是咋回事儿,但是故意没说。这种事儿说也没用,得抓证据。
他斜眼儿看着黑布鞋,哼道:“你那枕头要是睡觉不用,给你收走?”
罗强迅速抱着枕头窜上床,睡觉去。
七班内部小团体,瞎搞这种私刑,邵钧原本也不赞同,看不上眼。以前碰上是怂,你们几个能占便宜;哪天真碰上个硬点子,就全他妈歇菜吧,还得你三爷爷给你们擦屁股。
好事儿不见光,坏事儿传千里,七班新犯人据说是个搞幼女王八蛋,第二天大早,就传遍半个监区。
罗强没表情,或者说,连表情都懒得做。
邵钧跟这人对视,俩人歪着头,不约而同地,都哼声,彼此心知肚明。
邵钧拿警棍扫圈儿,厉声说:“干天活儿,不累啊你们?不累明天让你们班做双份工,把五班六班活儿都派给你们,成不成?!”
排人斜眼看着邵钧,宁死不屈表情,双份工就双份工,爷们儿嫉恶如仇,在道上混是有气节!
“再不睡,周末打篮球,先给你们班罚五分钟不许进三秒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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