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跟他爸爸争执起来,爷俩各自套,谁也说不服谁。
邵国钢不屑地问:“那你说,他现在服你吗?”
邵钧顿几秒钟,憋出句:“服肯定强过服您手底下公安!”
邵国钢觉着,他儿子还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意气用事,还总觉着自己都对。
“钧钧,你才多大?你进入社会才混几年?你见过几个手段残忍穷凶极恶罪犯?你知道罗强是什人?你知道他干过啥?!”
罗强翻个白眼儿,这他姥姥,老子当年混皇城根儿脚下东城西城朝阳各个地盘,老子混成京城四霸江湖地位,手底下几千号人,有人给们四路大哥挂小黑板,给们打分吗?老子从来就没见过这玩意儿!
混个七班小班头,手底下就八九个人儿,小馒头竟然忒还给划勾划差、给打小分?
罗强心里那滋味儿,那就是头狮子被人拴上脖链子,拴成条牧羊犬,围着群傻羊羔摇尾巴。而脖链子另头,牵在邵三馒头那小子手里……
事后,邵钧还给邵国钢打过次电话,说这事儿。
邵国钢摇摇头:“你真幼稚。”
那表情就跟小孩做好事儿立功似,特别乐。
罗强看着邵钧,眼神交错,心情五味杂陈……
邵钧话可还没说完。
“还有,这回国庆汇报演出,每人减刑总分里奖励五十分;各班班长管理有功,每人百分!”
犯人们嗷嗷地鼓掌,看着邵三爷把奖励分数都写到活动室小黑板上。
邵钧倍儿自信地说:“都知道,查过。解这个人脾气,能收拾好他。”
“还有……”邵钧补充道,“你们局里能不能把罗
邵钧说:“幼稚?觉得你们那些做法才幼稚。”
邵国钢呵斥:“你懂什?你就是你义气那套,你跟犯人讲义气?”
邵钧说:“懂,你是怕罗强这号人,在监狱里继续搞黑社会,非法组织,教唆犯人闹事儿,所以用那种方式强迫他‘隐姓埋名’,永无出头之日?爸告儿您,您这招没用,而且只能起反效果!”
“罗强进们队三个月,把王豹和老盛挨个儿都收拾,谁比他还炸他就收拾谁!他觉着你待他不公正,他对公安和监狱管教心里有逆反,他就不会听从你教育,他就没办法接受改造!你不把他压服,他以后还得出事儿!”
“对付这种人,关键就是你得让他服,让他认你!”
邵钧故意用眼角瞟着罗强,慢条斯理儿地交待说,以后每个班每星期挣到工分,以及班长管理工分,都要写到小黑板上展览示众。
各个班内务管理、行为操守、工作生活表现,不仅关乎每个人分数,也跟班长分数挂钩。牢号里搞连坐,崽子们炸刺儿闹事,班长连带着也要扣分。
罗强眼缓缓眯起来,跟邵钧撇嘴。他算是看明白,三馒头这是又捏到他七寸,故意。
班长是这好当吗?罗老二你真以为你做七班大铺你可以为非作歹为所欲为吗?不是那回事儿。
小黑板天天挂在大伙眼皮底下,每个班长大名儿都写在上面,这回可写是真名实姓“罗强”两个字!谁乐意自己班背黑锅,挨处分,在所有班级里分数最低,丢人现眼,让人笑话你手底下人没档次没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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