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队人呢?……们那几个人呢?!”
邵钧团团转。
这回,是真尝着牵挂滋味儿。心里藏着个大活人,有天那人突然从自个儿眼前消失,路追都追不回来。这路哪怕跑到天边,也得把人追回来,拿铁链铁索拴起来,不准再乱跑……
邵钧心里急,恼火,委屈,揪心,恨罗强恨得牙都疼。
在场管事儿和犯人们七嘴八舌议论,邵钧后来才整明白是怎回事
“……”
邵钧怔怔地盯着那几个人。
“……没你妈逼大事儿!”
邵钧额角青筋爆起来,脱口骂娘。
“死人是吗?什算大事儿?”
邵钧拾罗强鞋,站在石头堆上茫然四顾,浑身发抖,声嘶力竭。
“你们干什吃!”
“人呢,老子队里人呢!!!”
“啊!!!!!!!!!!!!!”
邵三爷平生第次有种冲动,想要拿刀砍人。
o利行当之。
邵钧心里胡思乱想着这些,嘴唇抖着把从上到下这拨废物蛋通大骂,驱车狂奔在乡间土路上。
出他们监狱外围大铁门,距离采石场尚有相当远段距离,做工犯人们当时是戴着镣让大卡车拉到那地方。
连日阵雨,郊区道路十分泥泞,邵钧开是他们监区公车,那辆半新不旧索纳塔,车帮上还喷着“清河三监区”字样。车底盘太低,在坑洼不平道路上勇猛地驱动,颠簸,颠得邵钧心肝肺都快给晃荡出来,快要急疯……
他车子开近采石场工地,眼前是块高耸山岩,鬼斧天工劈开石壁陡峭而锋利,侧被炸开个两丈高大洞,碎石崩塌散落,覆盖起方圆百多米地界,挖掘机都被半掩半埋在石头堆里。
“人命不是大事!操你祖宗!!!!!”
他冲上去揪那个工头衣领子,拳抡上去……
他在这儿急赤白脸地拉扯着,旁边儿群人围着劝解,别打,犯不着,没事儿,根本就没死人!
做工犯人们临时安顿在工棚里休息,外围有数名武警端枪警戒。
邵钧急吼吼地跑进去,个个扒拉那群满脑袋挂着石头渣子灰头土脸人,没找着罗强。
他手里要是有把刀,真能抡圆照着周围圈人脑袋砍瓜切菜。
终于明白当初在西四大街上,罗强为啥能连自己命和前途都不顾,就为他爸爸和他家小三儿,抡着角铁和三棱刀与人鏖战。
自己最在乎人,受委屈,受伤害,盐打哪咸,醋打哪酸,遇上这种事,不,bao跳那还是爷们儿吗?
邵钧当时那心态就是豁出去,谁让罗强吃苦受罪,他绝对能找人拼命。
几个工头正焦头烂额着,估算耽误工期损失,瞧见穿制服来,回句:“没事,没大事儿……”
人群聚集,声音嘈杂。
邵钧弃车狂奔,拨开人群,地上散落着破损麻袋包,铁锹,铲子,零散工具,上面都蒙层硝石火药烧灼过焦痕。
“你们他妈搞什,怎回事儿,都怎搞!!!”邵钧,bao躁地吼。
邵钧冲上石头堆,翻那些破烂儿,眼角扫,瞅见只黑布鞋。
厚底黑面布鞋,内联升老店出品,鞋底都烧穿,焦黑焦黑,在灰白色石堆上极醒目,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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