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深深地看着人,半晌说不出什话。
罗强是那种从不信神佛鬼怪不信佛祖玉帝耶稣基督人,他只信他自己,信自己双脚开出来路。他是个老天爷不曾眷顾过人,他从来就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造化……
这算个啥?老子倘若是个魔鬼,孽障,眼前这三馒头到底算是啥人?
世上有“天仙”这种生物存在吗?
“弟这人,别看老大不小,从小让家里宠惯,没有个人过。从小是照顾他,后来也是养他,为他置家置业,就是怕他自己人儿罩不住,吃不苦。毕竟……当年是老子把他带上这条道。是想让他好,原本,没想毁他。”
邵三爷抽会儿烟,三言两语,还是提罗强当年自首事儿。
“爸不会搞刑讯逼供那套,就连给你套牌套成周建明那事儿,应该也是底下闲杂人操作,你别古脑怨气针对爸,成吗?他是警察,你可惜就没走上同条路。”
“自己在牢里吃啥苦受啥罪不在乎,见不得有人欺负们家小三儿。”罗强说也很干脆。
又忒是为你们家小三儿……
你们家罗小三儿多大?是个小孩儿还是个姑娘?
罗强脱裤子,腿上伤全部,bao露出来,原本包扎好患处,血污片,让邵钧看挺难受,心里急。
邵钧凑近瞅,觉着不对劲,突然问:“你大腿根儿上那些道子怎弄?”
“这道道,还划得挺密,挺整齐,像新伤,你让谁伤?”
罗强没说话。
邵钧怀疑地看着人,罗老二这牛逼人儿,断然不会让外人伤到如此隐私部位,这种整齐刀口排列,就不可能是战斗负伤。
罗强眼底发红,头回对个人解释他心境。
“知道,你关心你弟弟,你为你弟什都豁得出去,连命都能舍!……你上辈子欠他?”
邵钧语气里分明有丝情绪,不咸不淡,不酸不甜。
邵三爷那小心眼儿,就差直截当问句,今天要是跟你那宝贝弟弟块儿掉洪水里,你忒先捞哪个?死肯定得是吧?
邵钧那时候也问过:“你
邵钧脸色往下沉,心也往下沉,嘴唇微微撅起来。
他不爽归不爽,还是明明白白地对罗强说:“爸爸跟你牵扯,没话说,觉得老子也没办错事儿,也没该你……”
“至于你弟那件事儿,恐怕没能力帮你讨着说法,法院已经驳回,又是涉黑大案,根本不可能再让你们翻供翻案。但是,罗战蹲监狱这几年,负责到底。”
“跟延庆那边儿又打过招呼,他们答应罩着你弟,牢里不会吃苦。而且刚听说,监狱里为他递交立功减刑材料,就等着法院检察院核准审批,公事公办,走个形式,很快能批下来……你弟根本不用蹲八年,他日子比你好过,你彻底放心?”
“你看这样成吗?”
邵钧眉头皱着,半晌,气急败坏,低声狠骂句:“下回甭割那儿,直接把鸡巴蛋切,更爽,更痛快!”
罗强面无表情地盯着人:“鸡巴蛋还得留着操呢。”
邵钧忍无可忍地嘟囔:“你这种人,真拿自己不当个人,真能下得去手。”
“以后甭这干,就没你这样儿人!……”
邵钧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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