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见罗强从枕头下拿出那张生日卡,从信封里取出来,用自作多情表情又欣赏遍,然后连同粉罐子起,收进行李包……
邵钧自从把罗强接回监区,俩人之间除偶尔逮个隐秘机会暗渡陈仓,平日表面上,就是此种不冷不热常态。
邵三爷亦极少再流窜到七班牢号里闲扯瞎整,甚至有意识地避开七班,开始到五六八班拉帮结派。他也刻意不跟罗老二走得太近,说话本正经,不苟言笑,挂起张威武条子脸,斜眼都不带瞄眼大铺上盘腿坐某人。
他只在私下里瞄,罗强在篮球场上打个球,咱邵三爷在场下俩眼珠子烧起来似。
看见过不穿衣服,就再没法忍受穿着衣服。罗强每次动作时肩胛细微抖动手臂青筋凸起臀部肌肉剧烈起伏强健大腿迈出步伐,浑身上下蒸腾出雄性动物荷尔蒙气息与极具,bao力美学毁灭性破坏性冷酷气质,这切都令他发狂。
罗强耸肩道:“跑啥跑?齁累……楼人上二楼挤两天不成?”
邵钧拿手柞比划着说:“气象局内部人透露,至少百二十毫米,你自己估摸估摸?这雨要是下柞深度,全市水都往低处流,咱这潮白河中下游地界,还不得淹出个渤海湾?”
罗强翻翻眼皮,心里琢磨这降雨量,别说监舍楼楼,自己这二楼下铺都保不住,水能把他上铺围成个孤岛。
罗强问:“两千多人,怎转移?不怕有人趁机逃跑?”
邵钧说:“想办法呗,你给盯好你们班人,谁跑你也不准给跑!”
前!”
大伙“哗”得声,都很吃惊,吃惊完集体陷入沉默,然后七嘴八舌低声议论,今晚之前,咱们全体搬家?
老子住好几年,都住习惯,住出感情!
多少年都没迈出过三监区那道威严大铁门。
这开啥集体玩笑呢?
邵钧那双钛合金X光眼放射出小刀子,刀又刀削上去,等这人下刀不如三爷亲自下刀,恨不得就地扒光,剥皮,啖肉,咂摸骨节最细微处滋味儿……
当天十点,整个监区全体犯人整装完毕。每人在牢号里所拥有个人财产,拿个铺盖卷卷就收拾妥,再拿军用行
最后半句话邵三爷说得咬牙切齿,眼里搓出火星,罗强忍不住露出嘲弄笑。
双方用眼神短暂地交汇,然后掉头各自走开,各忙摊。
邵钧个班个班地检查铺盖,正好顺便“清监”。
果然,枕头芯里藏骰子,饭盒里私藏袋白酒,鞋底塞人民币贿赂狱友,全部收缴。
他经过罗强铺位,故意扭过头不看,不查罗强违禁品,可又忍不住眯起眼角偷瞄。
邵钧视线下意识扫过罗强,遇上七班大铺沉默皱眉探究表情。
邵钧轻轻闭眼,点点头,跟罗强打个肯定眼色,随即宣布:“所有人听要求,给你们个小时时间,就个小时,打包你切个人物品,用被褥包裹捆好,统装车。换好轻便球鞋,在宿舍里等候集结哨。过时不候!!!”
犯人们嘀咕着,迅速回监收拾东西,邵钧默契地靠近罗强,俩人在楼道里耳语。
罗强问:“真要转移?”
邵钧点头:“真要发水,可不敢再玩儿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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